他表情阴狠:“把衣服全部脱干净,自觉点。”
季未南泪流满面,他拼死摇着头:“小妹,不要。”
季甜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在这一刻,她的命运一目了然。
“脱啊!”徐让手背青筋迸起。
又是一枪,打在了季祁林的膝盖上。
他连哼都没哼一声,而且抬头看向季甜,眼眸里满是悲哀,鲜血顺着他的轮椅在下面汇聚成一滩,慢悠悠的如同河流流向季甜的脚边。
他痛得大滴大滴的汗往下流,嘴边依旧带着笑:“甜甜,你不该来的。”
季甜轻轻眨眼,眼睛酸涩得疼痛,滚烫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依稀记得,几个月前,季祁林高兴的跟她说,医生说他的腿有康复的可能。
那时他的笑容很温柔,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
季甜深吸口气,她如何看着她最好的哥哥去死?
“我按你说的做,别伤害他们,你先放开我三哥,不然我怎么信任你?”
“脱一件放他一只手。”徐让如同猫戏老鼠一样,充满了玩味。
季甜脱下外套丢在地上,随即又脱下卫衣,她里面还剩下一件背心。
白得发光的肌肤裸露,让徐让的呼吸都粗重了,但看见她身上还未消的淤青,只觉得一阵反胃,他转过头呕吐。
季甜趁此一脚踢向旁边的黑衣人,从中抢了枪,对着徐让的脑袋射了过去。
“砰。”
枪口冒了火花。
季甜脸色一变,徐让吓了一跳后,反应过来,哈哈大笑着:“蠢货,没想到他们的枪都是假的吧?你以为我那么蠢吗?季甜。”
“抓住她,老子亲自来脱。”
徐让走到季甜面前,用冰冷的枪口抵着她的下颌。
“这把枪才是真的。”
“畜生。”
季未南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忍痛挣脱了钳制,抓起地上的水果刀,猛的捅进他的腹部,徐让脸色狰狞,一脚把他踢开,用枪远远对着他的胸膛:“去死吧……呃。”
他看着肚子上刀被飞快抽出,然后直直捅进了他的心脏,眼里不可置信的看向季甜,手上的枪掉在了地上。
外面传来了警笛声,在场的黑衣人都被面前血腥的一幕吓到,直到听见警鸣才四处逃窜。
在警察推门进来,季甜冷静的抽出刀,又狠狠捅了进去。
徐让温热的血溅到她的脸上。
此刻的时间仿佛被静止了一样,在季甜准备捅第三刀的时候,她被警方控制住了。
她没有挣扎,而是看着随着警察一起来的季凌云和秦江生。
季凌云眼睛通红的看着里面这一幕。
而秦江生已经准备去摸身上的枪了,季甜知道他想做什么,他想蹦了警察。
季甜突然出声:“警察同志,能让我穿个衣服吗?”
这清脆的声音使得秦江生的理智回笼。
警察犹豫了一下才松了手,季甜捡起地上的卫衣套了上去,才把自己满是鲜血的手伸到他们面前:“逮捕我吧,人是我杀的,我捅了他三刀。”
冰冷的银手铐拷上,季甜低眉顺眼的被警察带走,走到秦江生旁边的时候,她转过头,对他笑了笑。
“秦江生,永远不要让我成为你的弱点,你要无坚不摧。”
警车驶远,秦江生背靠在红砖上,黑夜里,他的眼尾猩红,似要滴血。
季甜打电话给他的那个时候,他的手机被关了静音,那时候他正在飞机上同合作伙伴用电脑视频谈合作。
等飞机落地后,才发现他的手机关机了。
他简单一查就知道了,今天唯一靠近过他的便是一个端着咖啡的女秘书。
因为失误还打湿了他衣服和桌上的手机,她手忙脚乱给他擦水渍的时候,把他手机静音了。
那时他忙着回京都见季甜,也没多在意。
原来从这一刻开始,他就被设计了。
“小妹,小妹是为我顶罪了,人是我捅的,跟她没关系,大哥,你带我去自首,人是我先捅的,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季未南眼泪跟血混做一团。
无助的拉着季凌云的手一直哭。
“这一切都是白庭屿做的,他恨我们,季家已经给他了,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沈知意我也不要了……大哥,如果我能早点听小妹的话就好了。”
季凌云神色冰冷,眼眶也红了,他看向季祁林,他裤子上的血已经凝固,整个人像没有生息的蜡人一样。
“老二,救你的那个姑娘死了。”
季祁林这才有了反应,他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谁死了?”
“林时笙,心脏病突发死了。”
……
京都大洗牌,本屹立在京都最顶端的白氏集团,被新崛起的秦氏打压得焦头烂额。
这一切维持到今年十一月,秦氏才停止动作。
因为,季家那位的审判下来了。
徐让携带私有枪支,且故意杀人,绑架,数罪并罚,判处死刑。
季甜在并无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属于自卫过度,犯故意杀人罪,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处死刑,缓期三年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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