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大胜之势,再颁布恩旨,今年开恩科取士,并天下税赋减免一成,臣民齐呼万岁,还有谁记得当年玄武门之事?
百姓,是善忘的。
长安城中,金吾不禁,直接解了一个月的宵禁。
大军得胜还朝,李世民亲率众臣,至灞桥亲迎,规格之高,大唐第一。
囚车上的颉利可汗被押入长安,身上的菜帮子刮下来,养十头猪都够了。
阿史那咄苾只是闭目不语。
成王败寇,有何话好说?
大军行至太庙,宰三牲,焚大香,李世民傲然向先祖表功,朕已经做到了前无古人!
大安宫内,李渊百感交集,不知该是喜是忧。
突厥,这个大唐的第一大敌,竟然在短短四年内被二郎连根拔起。
从此,二郎的地位稳如泰山,自己再没有一丝机会复辟了。
诶,接着奏乐接着舞,老夫接着造娃。
论功行赏,安抚诸军,待他们各自归营后,李世民突然对唐俭深深一揖。
“为家国故,使卿身陷险地,是朕之错!”
唐俭吓了一跳,这皇帝怎么不按规矩来呢?
“为大唐,臣早有不归之觉悟。只是陛下仍旧不忘遣蓝田伯于战前护住老臣,老臣便是死而无憾矣!”唐俭一腔热血地说。
绷住,一定要绷住,日后的史书、家书上,老夫的形象必须是毫无瑕疵的!
李世民微微一愕,随即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王恶出手,却是补了朕与辅机(长孙无忌字)谋划中的漏洞,更让朕得了唐俭之心。
“只是,老臣却有一不情之请。”
李世民飞快地在脑中思索,是要官、要地还是要爵,或者是子孙蒙荫?这都不是问题!
“爱卿尽管说。”
“蓝田伯如此大才,却游离于各衙之外,可惜了!臣的意思,能否请他入鸿胪寺,稍加历练,一两年后定当大放光彩!”
哈?居然是要王恶去鸿胪寺?
这要求还真是出乎意料,猝不及防的李世民闪到了老蛮腰。
不答应还真不行,人家唐俭受了这么大委屈,回来还没有丝毫抱怨,当皇帝的好意思冷了人心么?
不能啊!
“好罢,爱卿的请求,朕准了!”
王恶一脸的懵,额的去向,你们就给定了?问过额没有?不过,如今的大唐威加海内,四夷宾服,鸿胪寺的工作,应该是极轻松的。
“臣请陛下准许,以七品教头之位,延请蓝田伯两位家奴到金河军中操练热气球、手雷事宜。”柴绍出行,提出要求。
妹夫的要求也是不好拒绝的,准了。
问题是,柴绍开头,几个大将军争先恐后的抢人,位置都是现成的,霍国公已经做出了范例嘛。
李世民为难了。
从王恶手里夺一两个昆仑奴好说,全部都夺了,不好罢?
然而王恶却深知,因为昆一当官,昆仑奴中攀比的风气正在形成,热衷于当官的昆二他们,若是被拦了路,不晓得会有多颓废。
于是,十八个昆仑奴,硬是只有昆十九留在王恶身边,其余人都撒了出去。
反正只是教头,不是甚实权职位,不会对王恶有甚影响。
王恶把规矩说给昆仑奴听,同时鼓励他们要大胆些,若是有人挑衅,打死,蓝田伯府会为他们撑腰。
昆十九的留下,纯粹是因为他比较恋家,要不然还得撒出去。
颉利可汗的安置,极为潦草,赐了一个归义王的虚衔,再套上一个右卫大将军的虚衔,安排下人侍候、监视。
留着他,一个是招揽突厥残余势力,一个是对其他番邦的震慑:瞅瞅,突厥的大汗都在长安看大门了,你们这些小势力再跳一个看看?
散去之后,王恶骑着马驹慢悠悠的往别府踱去。
呃,巷口发生甚事了?
“蓝田伯来咧,全部排好!”坊正的声音响起。
王恶愕然。
这是迎接额?
下马,步行,百姓夹道欢迎。
“为人当如蓝田伯!”几名士子打头,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额家娃,长大了要当卫兵!”
“阿耶,额长大要当蓝田伯!”
各种欢声笑语,别府前热闹不已。
大门洞开,却是钱旺在恭候着。
王恶牵马入府,转身对外面的百姓笑眯眯的拱手为礼。
“瞅瞅,瞅瞅,蓝田伯这等大人物,尚且对我等如此有礼……”坊正絮絮叨叨的声音在门外飘荡。
“府中可好?”王恶坐下,品着茶水,惬意的靠着靠背。
“阿郎、主母、夫人尚好,作坊也运转正常,保险也悄悄地铺开了,只是有两桩事头痛。”钱旺尽职尽责的禀告。“一个是大唐皇家钱庄这头,被同行暗算了一把,放贷抵押之物居然是早就抵过一次的了。还有一个,是今年的粮价恐怕得高,岐州方向有旱情,虽然还不算严重,可是,蝗出来了。”
说到蝗,王恶不禁擦了擦嘴角。
上辈子的后遗症,烧烤摊蹲多了,一说到蝗虫就想到烤串,嘎嘣脆,再裹上辣椒面,能把人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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