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映在吐蕃大地,大地复苏,绿草开始疯狂的生长,树枝上也探出嫩叶。
第十小千户不再上山,而是纵马在盆地里奔驰,操练骑射的本领。
这一番操练,让桂们对多弥·扎普叹服不已。
本来多弥·扎普的骑射功夫就极扎实,虽不如传说中能拉三石弓的神射手,好歹也是用二石弓的强人,相比多数只能用八斗弓、一石弓的桂们,强了不少。
这还不算,有雪山神驹的加持,多弥·扎普来去如风,更让人难以望其项背。
第十小千户在盆地里撒欢,顺便嘲笑着那些模仿他们、天天往山地跑的其他小千户。
“一群傻子!你们天天钻山林,连豹子都不敢在山林厮混了,还有个屁的探子!”
即便是第十小千户的冷嘲热讽,也不能打断其他小千户的热情,万一呢?
开春以来,第十小千户击败第三小千户,惜败于第二小千户,却把整个吐蕃如震得不轻。
内行都知道,每个序列号之间都有不小的差距,越是序列号朝前,那差距越大。
第十小千户实力的提升,几可用飞跃来形容。
草长马肥,正是准备出兵的好时候。
弃苏农赞动员的号令已经下发,整个吐蕃已经厉兵秣马,随时可以向苏毗动手。
金赞芒穹的回归让一切顿了一下。
“赞普,公主在象雄受辱,搬离王宫,扎帐玛旁雍错湖。”金赞芒穹愤怒的咆哮。
“赞普,教训象雄!”吞弥·桑布扎面色胀得发紫,挥舞着拳头咆哮。
苏毗有大唐强军驻扎,很难啃下来,而象雄却不一样!
何况,象雄去年损失的兵力多,而那五万失散的兵马,大半已被吐蕃拿来补充自己的兵力,强弱之势瞬间逆转。
更何况,既然要吞并他国,成为高原唯一的主人,苏毗打得,象雄为什么打不得??
有赞蒙赛玛噶之事,师出有名!
听着金赞芒穹传唱的歌谣,就连最睿智的娘·芒布杰尚囊都在皱眉头。
“上部北方的草原上,有一头凶猛的野公牛;从山谷内传来呼喊声,从谷口处传回应答声,从卫地射出了一支箭,就在此呼彼应之间,射杀了猎物。”
弃苏农赞脑中迅速的翻译着。
野公牛明显指的就是象雄,呼声、答声代表着在象雄内部已经有明确支持吐蕃的势力可以遥相呼应,应该对象雄下手了。
“虎肉悬挂在铁钩上了,两旁有窥伺者盯上了它;如果不能火速前来拿取,过了明天后天,鱼鹰和水獭将会吃掉它。”
这一段很简单,就一个意思: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果然是一条大鱼啊,能抓就把它抓住吧!天上的银河地面的水,相距虽远也能连在一起;沿着河水越走越近了,往上走就会直达天际。”
这一段,前面依旧是抓住时机的意思,后面……
弃苏农赞已经不忍再想下去了。
这些隐晦的语言,是昔日年幼时兄妹俩说过的话,外人听不明白很正常。
金赞芒穹拿出女帽与松耳石:“这是公主送给赞普的礼物。”
娘·芒布杰尚囊还是没明白其中的寓意。
弃苏农赞神色森然:“赞蒙赛玛噶这是告诉我,如果有胆量进攻象雄,请戴上松耳石镶嵌的勇士帽;如果没有,请戴上女帽!吐蕃的勇士们,告诉我,你们的赞普应该戴什么帽!”
“勇士帽!”吞弥·桑布扎咆哮。
其他如本、玛本咆哮着,面红耳赤的挥舞拳头。
“赞普,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一下?”娘·芒布杰尚囊觉得这气氛来得太突然了。
贸然改变进攻方向,这可是大忌!
大臣琼波·邦色出列,义正辞严的反驳:“大相之言差矣!赞普之荣即吐蕃之荣,赞普之耻即吐蕃之耻!赞普是吐蕃最神圣的意志,赞普马鞭所指,便是桂们刀锋所向!”
琼波·邦色的话,只差没指着娘·芒布杰尚囊鼻子开骂,骂他把持朝政。
“胡说八道!琼波·邦色,如果再这么谄媚下去,你离开朝堂的日子不远了!”娘·芒布杰尚囊警告道。
娘·芒布杰尚囊却不知道,弃苏农赞的眸子缩了一下。
“大相,我知道改变策略的风险,可吐蕃之辱,唯有滚烫的血才能洗去!”弃苏农赞高声道。
“另外,大相你不觉得,象雄比苏毗好打么?”压低了声音,弃苏农赞对娘·芒布杰尚囊道。
战争动员令迅速下达,上至军,下至民,都爆发出极大的潜力。
赞蒙赛玛噶虽然性子暴躁,心地却颇善良,公主受辱,百姓自然义愤填膺,愿意全力支持战争。
琼结城内,有一家恰苏玛铺子。
恰苏玛是酥油茶的另一种称呼,以茶汁、酥油、盐和香料搅拌而成,滋味一言难尽。
对唐人来说,这种味道真的奇怪,胃一时适应不了。
对吐蕃人来说,它咸里透香、甘中有甜,即可暖身御寒,又能补充营养,实在是无上佳品,搭配主食与糌粑,味道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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