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牵嘴角,悄无声息地也起了床。
那姑娘就像所谓的老丈人,权限很小,管得很宽,不肯接受自己闺女(闺蜜)已经嫁人的事实。
他的女人想怎么算计怎么算计,外人管得着吗?
不可理喻的女人,难为秦煌受得了,嗤。
……
话说苏杏,走出家门被外边清冷的风一吹,顿时整个人彻底清醒格外的精神。脖子有几分凉意,她打个喷嚏,忙收紧领口,然后去了云非雪的点心屋。
路上很安静,像这种天气,村民们一般在清晨五点才出来散步做早操。
云非雪一直都是这个班,熬不熬夜对她来说毫无影响。
她推门进去,云非雪头也不抬,“今天这么早?”这个时间点只有她会从外边进来。
“嗯,睡不着。”今天店里没其他人,苏杏伸了伸懒腰,“你这里好暖。”点心的香味十分浓郁。
“当然,屋里火气旺。”云非雪道,“刚出炉的草饼要不要?”
“要,”苏杏到柜台边坐看她工作,“这个是什么?”
“茶饼,抹茶味,要等会才行。”
“好,反正我有时间。”
云非雪嗤了声,“清明刚过不久,你大半夜出来不怕鬼?”
“你半夜开店都不怕,我怕什么?”
两人互相调侃着,忽听外边有摩托车的声响,由远而近,到点心屋的门前停下。
云非雪面色微变,瞅一眼苏杏,她只是好奇地往门外瞧了一眼。很快,一个身材略高的男人进来了,他戴着头盔看不出相貌。
他在门口往里边瞧了一眼,沉声问:“有红枣和玫瑰糕吗?”
“有,你要多少?”云非雪很冷静地问他。
“一样一盒。”他说着,进来时解开手套掏钱。
苏杏瞧了半晌,忽然轻唤:“小杜?”
云非雪挟点心的动作微顿,客人却瞅她一眼,淡淡道:“你认错人了。”
“对不起。”苏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继续托腮看云非雪给他打包点心。
这人确实有点像小杜,可小杜的身材不如他的宽厚壮实。
谈不上交情好,相识一场也是缘分。
许久不见音讯,骤然之间,在这个时间段,这种腔调,让她在恍惚产生一种故人相逢的错觉。
得知认错人,有一丝丝的失落感。
几年过去了,不知他们现在过得怎样,孩子是男是女?事隔多年,无论男女都会有一些变化。比如小杜有了啤酒肚,何小飞生完孩子之后也像自己从前那样腰粗膀圆,嗓门巨响。
河东狮的一声吼,屋梁原地抖两抖。
在苏杏的想象中,这肯定是何小飞和小杜将来的相处方式,毕竟何小飞那个泼辣性子啊!当年的外卖事件,对方穿着旗袍一身火辣瞪她的形象历历在目……
门外不远还停着两辆同样的摩托车,那男人提着点心出来,开车到离门口稍远的地方再次停下,回头看了好一会儿。
“兄弟,走吧,就当做了一场梦。”
戴着头盔的男人嘴角扯了扯,最终随伙伴们离开了。
人生恍然若梦,道不明,看不准。
不管在梦里有多痛,一旦醒来痛感就没了,唯独在心里留下一道浅淡的伤痕,淡得仿佛不曾发生过。
唯独有个人还记得他们二人曾经来过,依旧美好而真实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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