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想到这是天帝的阴谋,真的……有些瞧不起天帝了。
怪不得他会被一些背后的势力所控制。
就这样的家伙,完全就是……温室中的花朵,一辈子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所以想出来的计谋也是……如此的不堪。
甚至这对于陆羽来说,就根本不算是什么计谋了。
深吸一口气,陆羽突然笑了。
然后说道:“你们说的……很有道理。”
一句话,让神兽他们意外,便是自己人都感觉到十分意外。
岛主赶忙凑了过来,小声在陆羽背后说道:“小羽,是不是你害怕了?不要担心,一会打起来了,我拼死了也能护你周全!当初在北地都没有要了我的性命,如今还能被困在这种地方?放心吧,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陆羽却摆了摆手。
然后继续跟那老者说道:“不管原因是什么,而且我跟黑鸟曾经的过往,我们之间的感情……那些你不知道的东西,其实都不是那么重要的。毕竟,这是规矩,规矩就是不考虑任何细小的原因,无需分辨,只要执行就好。因为规矩必然是为了维系某种东西,你们拥有这样的规矩,才能尽可能的避免自己的族人被掳掠,尤其在幼儿的时候就被偷走。为了避免这些,为了保护这些,这种规矩很有必要。”
听陆羽这么一说,老者都愣了。
甚至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他之前脑袋里面想了好几种不同的训斥方法,大义凛然的,深刻动情的,还有激昂亢奋的,更有跳着脚可以指着陆羽的鼻子大声谩骂的。
可是此时……却一下子都用不上了。
说实话,憋得难受!
眼角抽动了好一阵,老者才勉强的点头说道:“嗯……嗯,看起来你也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嘛。”
随后道:“不过规矩就是规矩,虽然你已经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但罪责却无法稍减一分。如今被你称作黑鸟的我们神兽一族的成员,已经因为你的缘故,而成为如今可怜的模样,甚至直到现在,它最想做的事情依然是要救你,我们……已经彻底的失去了一名同伴,而这就是因为你而造成的,所以惩罚……”
“其实!”
不等老者说完,陆羽便突然大声说道:“其实责罚是一定的,但不必要……非要用死亡来代替,也不必要非要用我们的鲜血来证明什么,来警示什么。我们不是在要求一个例外,我们只是想要寻求一种更好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情。”
“更好的方法?”
老者愣住了,就只是觉得面前的小子很奇怪。
尤其是……原本他来的时候,就是因为听到族人反应了神兽被拘禁豢养的事情,那真是怒火中烧义愤填膺的冲过来,然后……三言两语,自己的火气竟然直接消了。
就真的跟陆羽很认真的交谈了起来。
陆羽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更好的办法。你想啊,现在这件事真的……很麻烦,这个惩罚呐,也真的很矛盾。简单来说,杀掉我们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这样可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算是提升警示效果,从而尽可能的杜绝这种事情的再次发生,我说的没错吧?”
老者支吾吾的点了点头道:“自是如此。”
其实……他也没有考虑那么多,毕竟这些规矩都是先祖们留下来的,他不用细想,只需要照办就可以了。
如今听陆羽这么一说,才知道这些规矩的重要性。
明明不知道,却还要装做自己知道,老者感觉很疲惫。
陆羽继续说道:“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却除了警示效果之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更大的好处了!”
“好处?”
老者有些没听明白。
陆羽笑道:“是这样的,你看,我们死了,警示效果有了,你们的气也出了,算是好好的痛快了一把!但然后呐?当这股痛快的尽头,快意恩仇的尽头消失了之后,当警示效果……依然跟曾经没有多少变化之后,你们心情的波动也消失不见的时候……然后呐?谁得到了什么?被补偿了什么?还是说……谁会变的更幸福?亦或者说不那么悲剧?好像都没有吧?我们死了,自然是死的应当,你们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添了一个仇敌,是的,仇敌,不管是我卑鄙也好,是无耻也罢,我认为黑鸟是我的朋友,黑鸟也认为我是它的朋友,我被你们弄死,它就会为我报仇,就是这么简单而已,而你们却不能随意杀掉它,因为它毕竟是你们可怜的同类。于是你们非但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会受到它无休止的不醒悟的不停的报复……这个过程真的很折磨人。”
老者皱着眉头说道:“不都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
陆羽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吓了那老者一跳。
陆羽继续道:“补偿,不光是心里的痛快,而是实实在在的补偿,比如我现在的罪责,我在受罚的同时,可以不用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可以用一些其他的东西来补偿,比如财宝之类的东西,等你们心中的仇恨渐渐消失,等你们快意恩仇的那种劲头也归于平淡,然后你们就发现……还多了一些财宝,这些财宝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比一个现在出现而以后会单薄的好心情……明显要重要的多。它可以改变你们的生活条件,可以让你们发自内心的喜欢。我觉得这才是最贴切的办法,一方面惩罚,规矩得到了维护,另一方面你们又能切实的得到好处,还有一个方面,就是只要我没有死,你们就有能力去控制住黑鸟,也避免了你们同族相残的悲剧。看,一件事有三种好处,这样做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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