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空中,那五面阵旗依旧静静的屹立在云端,上空的罡风将旗帜扯得猎猎作响,遮天蔽日般挡住半个天际。
在阵旗的下方位置,数十位筑基真人分成两方舍命厮杀,法术的轰鸣声不绝于耳,一会儿是烈焰熊熊,一会儿又江流滚滚,一会儿又是狂风大作,诸如此类法术幻化的万般景象,如同走马灯般变幻不断,各种法宝更是交织相撞,在半空中闪烁出炫丽的色彩。
在离双方战场的不远处,七星车已然侧翻在地上,那些刚收进门的记名弟子,纷纷涌出车厢的外面,神色茫然的望着前面,他们何曾见过筑基真人的斗法,此时忽然间目睹,自然是各有一番感受,有人血脉贲张,只觉得浑身兴奋不已;有人面色惊疑,似乎是十分的惊奇;也有人神色冷静,始终在冷眼旁观。
而且在他们当中,有七八名弟子生性胆怯,脸上涌出惊骇欲绝的惧意,转身便要朝着来路的方向逃走,但是没跑出十丈远的距离,便被一位体型如同铁塔的少年追上前去,轻舒猿臂将他们如同孩童般提将起来,一手一个全部给丢掷回来,拂了拂衣袖,浑似完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黄天霸,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惩地多管闲事?”
那七八名弟子如同滚地葫芦般,在地上连滚几圈才停下来,但是他们心知黄天霸的厉害,刚才也只不过是扔他们回来,倘若是在后背一拳击出,恐怕会瞬间洞穿到前胸,当下只是胡乱嚷嚷两句,便齐齐的调转方向,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但是却没有跑出几步远来,有一位红衣少女忽然间追上前,甩手抖出一根长鞭来,阵阵鞭影朝着他们席卷而去,卷臂的卷臂膀,缠腰的缠腰,盘腿的盘腿,纷纷的扯将回来,那鞭子在挥舞之间,居然没有一人能逃出一鞭之外。
那七八名弟子纷纷滚落地上,被跌的七荤八素,连珠般的叫起痛来,纷纷嚷嚷道:“边旭月,我们和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不放我们走?黄天霸向来霸道,如此倒也罢了,你却也是如此,莫不是夫唱妻随么?”
那红衣少女顿时气极,低声怒斥几声,高高扬起手中鞭子来,就将这些弟子一顿夹头夹脑的抽打,顿时惨叫之声连成一片,那女子只管狠抽猛打,却是兀自不理,碰到几个腿脚快的也是一鞭子卷回,浑似在赶自家牛羊一般。
那些弟子你压我,我压你,你拽我,我拽你,在地上纠缠在一起,迭声叫起惨来,四周的弟子听到声音,纷纷的围上前来,瞧那红衣少女厉害异常,却是静若寒蝉,只是在一旁瞧热闹,即便是那黄天霸,也是双手抱肩远远的站定,脸上涌出无奈的苦笑来。
在七星车的首端,钱玉成怀抱襁褓自车厢里钻出来,茫然打量四周一眼,惊恐万分的望着襁褓里的婴儿,苦笑连连道:“小祖宗,小爷什么事情都干过,唯独没有照顾过小娃娃,此时你可万万不能醒来啊!”
他连连摇头叹息,满脸心悸的说道:“幸好在出城门前,牧长老在你屁股上贴了一张三阶化毒符,否则光是排泄物,怕都会要了小爷的命。”
他正在长叹短嘘,前面有一位体型彪悍的少年快步迎上来,满脸愁容的说道:“钱师兄,那四匹绝尘马被法术迷倒在地,但倘若要是醒转过来,没有筑基真人驾驭,怕是会立刻惊慌疾驰,误伤到师弟师妹们,实在是一件颇为棘手的事。”
钱玉成抬头一望,便立刻认出说话这人来,正是记名弟子里修为最高的金云平,他却是想都没有想,便立刻吩咐道:“这事有什么难解决的?金师弟,趁着四匹马都没有醒来,赶紧寻上一些铁索将马腿都绑起来,倒是要看它们怎么跑?”
金云平神色顿时一窒,没有想到师兄会出这样一个馊主意,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此法确实不失是一个办法,当即高声应是,领着几名弟子下去寻铁索去了。
钱玉成微微摇头,神色担忧的观战远方,但是那惊心动魄的场面,却是让他额头顿时冒出冷汗,心知筑基真人的斗法,他完全帮不上一点忙,此时只能是听天由命了,好在他心中始终是坚信,无极门在历经数次的磨难,并非那么容易被击败。
他手背一拭头上的冷汗,心说:“这样的仗势,那些师弟师妹们怕是没有经历过,万一乱起来倒是一件麻烦事,自己作为内门弟子,可是门派的精英,即便是在厮杀上帮不上什么忙,但是维持弟子们的秩序,倒也是应有的职责。”
一念至此,他将怀里的襁褓紧了紧,故意将面容板起,使自己看起来威严无比,正要有所行动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人声喧哗,吵嚷声不绝于耳,不由转头望去,却见在前面不远处,有一群记名弟子围着那里,不知道都在看什么?
钱玉成好奇心一起,快步走上前去,挨着人群往里面张望,却见里面隐约间有一位红衣少女,正挥舞着手中长鞭,朝着下面狠狠的抽打,他见那鞭势极其凶锐,在人声嚣杂中啪啪作响,显然是劲道十足,心中不由的直打突,正想瞧瞧谁在地上挨打,可是前面人头重重的,什么都是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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