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影眉头微蹙,奇声说道:“食髓兽已经查探清楚,在水牢里并没有什么异常,莫不是我们疑心生暗鬼?”
他心里纵然有千般疑虑,但是食髓兽已晋升六阶灵兽,感知能力自然是非同小可,即便是金丹真君在此敛息隐匿,都是未必能够蒙骗过它神识感应。
当即压下心中思绪,沉声下令道:“石堂主,立即将水牢打开,救出关押在里面的青州道友。”
石震风沉声应是,走在石壁前寻到机关的闸门,‘吱呀呀’的打开机关,泄水孔的孔洞开始缓缓出水,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水牢内齐腰深的污水被泻干净,只余下寸余厚粘稠的污物。
阴冷的潭水泄掉以后,在水牢里竖着五六百根水桶粗石柱,上面都绑着一位筑基真人,却俱都是萎靡不振,双目紧紧闭着,浑身被水浸泡的浮肿,无不是血肉模糊,有些严重的都是裸露白骨,几乎全无生机的样子。
即便是生性冷漠的夜无影,都是有些惨不睹目,举目四顾片刻,沉声说道:“这些道友半数以上都是门派制式服装,似乎是青州功德门的弟子,不知为何被万兽谷禁锢于此,长久在阴气侵蚀里,神识早已沉迷,诸位弟子里若有熟知的,上前叫醒问话,将本门善意进行传告。”
他的话音刚刚一落,在记名弟子里,有一位魁伟大汉昂首而出,上前抱拳说道:“弟子破山真人,原本是青州功德门的真传弟子,但是性情豪迈不羁,不愿修炼门派的功德真经,被掌门驱除门派沦为散修,但是在功德门修炼数载,算不上人脉极广,但是不认识的筑基真人倒是没有几个。”
在修真界里,弟子被驱除出门是极为丢脸的事情,若是他人怕早已当做伤疤深埋腹内,但是破山真人豪爽不羁,向来是直言不讳,在无极门时日虽短,但是夜无影已是有所了解,默然点头准许他上前传话。
破山真人当即抱拳领命,沉身跃在水牢里,他望着那些形销骨立的躯体,脸色却是有些黯淡,在目光环视四顾以后,落在一位鸠皮白发的老妪身上,恭恭敬敬的上前施礼,扯断缠绕在石柱上的玄铁锁链,伸手将掌心放在她头顶,运转丹田仅有的法力进行疗伤。
白发老妪脸色渐渐红润,似乎是有些醒转,微微睁开朦胧的眼睛,轻咳道:“破山师弟,没想到你也被万兽谷抓进水牢里,生虽然不能为功德门效劳,但是死却有同门师兄弟相伴,你倒是也不枉此生。”
破山真人微微摇头,神色恭敬的说道:“散华师姐,破山虽然已离开门派,但是念得师姐以及同门恩情,此次能到万魔岭,便就是要救师姐以及青州同道离开此地。”
“什么?”那白发老妪当即清醒过来,蹙眉说道:“不可能,万兽谷的实力极强,本门都万万不是对手,非但功德真君陨落当场,而且全派弟子半数被生擒活捉,破山师弟你已被驱逐出门,已经是无拘无束的散修,何必要自投罗网?”
破山真人淡然长叹,感慨说道:“两三年的时间,可谓是世事无常,破山已不是青州散仙,而是云州无极门的记名弟子。”
“无极门?这是什么门派?”白发老妪面色不信,当即摇头说道:“当年师弟离开功德门以后,青州的玄云派、离火门、天元宗等诸派掌门都慕名拜访,盛情相邀师弟为其门派的客聊长老,但是却都被拒之门外,无极门是什么门派?居然要屈身成为记名弟子?”
破山真人忽然大笑几声,朗声说道:“好让白发师姐得知,现在青州玄云派、离火门、天元宗等已经不复存在,青州诸派已有半数归顺无极门,成为门派的记名弟子,那玄云真人、离火真人、天元真人等都已是破山的同门师兄。”
“什么?”白发老妪蓦然间睁大双眼,里面爆射出厉芒,脸上涌现出不容置信的神色,而且时至此时她才发现,在水牢的进口方向,肃然站立着数十位筑基修士,而在其中却有着她熟悉的面孔,都是青州诸派有些名望的筑基修士。
“古星真人、断岳真人、斩江真人,浩云真人……“
白发老妪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们,神色震惊道:“如此说来,青州风云变幻,已经改换天日,玄云派、离火门、天元宗等青州筑基大派已经烟消云散,诸派修士都已经归顺无极门。”
仿佛是印证他的猜想,她手指所到的几位筑基修士都是默然点头,古星真人踏前一步,沉声说道:“散华真人,青州是外患内忧,外有妖兽肆虐和邪修横行,内有卫国君室内斗不止,百姓们生活中水生火热当中,可谓是乌烟瘴气,千疮百孔,满目的苍夷。”
说到此时,他的声音微微一顿,继续说道:“但是云州无极门到青州以后,除妖荡魔,驱邪守正,拯救青州苍生为己任,先是驱除妖兽重建大兴城,再击杀万兽谷六兽真君,将邪修势力连根拔起,百姓们得以安居乐业,繁衍生息。”
他的话音一落,其余的记名弟子都是神色敬畏,显然是心有同感,人生在世数百年,就要轰轰烈烈,成就一番大事业,只有在无极门,才能一展心中的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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