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悬挂在半空里,将阳光洒落在天威真君的脸上,泛出一道道森然的冷意,眸子里闪烁嗜血狠辣的光芒,似是已经联想到陆铁牛脑浆崩裂的景象。
若是没有人出手相救,这已是必死的结局,毕竟真君和真人的差别如同天堑一般,没有半点的夸张的是,斩杀一位筑基修士如同捏死一只蝼蚁般的简单。
若是要在别的地方,陆铁牛这一条命,有着上百条也要葬送,但是在邙山的脚下,在无极门的山门前,除无极门堂主以上的修士以外,是没有人有夺取他的性命。
在此生死悬于一发时,天威真君的脸色忽然大变,他的手硬生生的停在陆铁牛的头顶,离着那颗万分可憎的脑袋,却只有不足一尺的距离,可偏偏就是这咫尺间,却如同天涯一般的遥远。
并非是他的手不想落下去,他很想一巴掌劈开这颗脑袋,看里面的脑浆是什么颜色的?但是他现在手掌根本落不下去,非但是如此,而且令他脊骨发麻的是,手腕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抓住。
他当即双目凝视过去,却万分惊恐的发现,手腕的地方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是没有?那只手如同禁锢在空气里,硬生生的铸造在那里,根本就是不能动弹半分。
这诡异无比的情景,让天威真君倏然惊立当场,他不敢移动上半分,在额头上已涔出层层冷汗。
那陆铁牛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位堂堂的金丹真君,真的会不顾忌身份的动手,惊吓的往后退出几步,当即在他让开脚步的地方,却显现出一道飘逸的影子。
这一道影子静静的站立地上,在树木、灌木丛、岩石等四周的影子里,似是融进这斑驳的天地里,形成一片孤寂的世界。
这是一道人的影子,右手在地上斜斜的探出,正好是挡在天威真君的前面,将他右手手腕的影子牢牢抓住。
天威真君顿时神色大变,左手紧握成拳,凌空朝着地上的那道影子击去,他也不知道这一拳能否奏效?但是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
然而,就在他左拳凌空砸下的瞬间,他的左手手腕一沉,似乎是被一只手硬生生的攥住,却是再也无法动上半分,如同铸造在一座铁山当中。
“什么人?藏头露尾的算什么本事?”
天威真君虽然是强自镇定,但是在语气当中,却也不禁微带颤抖,他的双眼定定的望着地上,发现左手手腕的影子,却已经落在那道影子的左手手掌里,两只手腕如同被带上一副镣铐,任凭他是如何的挣扎,却都是无法移动上半分。
不料他的话音刚落下,便就听到耳畔传出冷凄凄的笑声,一道阴冷的声音说道:“天威真君,若是下次胆敢动本门的弟子,左手动剁左手,右手动剁右手,今日暂且饶过你,希望你以后长点记性。”
那一道声音尚且没有落下,在地上的人影便就飞起一脚,天威真君顿觉腹部绞痛无比,双手的手腕骤然间松开,强横的力量将他掼倒在地上,如同滚地葫芦般倒在一边。
“虫长老!”
天威真君滚落在地上,当即发出凄厉的嘶吼,面容已是扭曲到极点,显然心中愤怒实在难以平复,想叫那位俊美异常的男子帮忙。
那位虫长老的俊美男子眉头微蹙,似乎是有些不悦,但是现在情况是却也无可奈何,右手五指展开朝着前面一照,掌心里当即显现出一只眼睛,那只眼睛蓦然间张开,里面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
那一道目光如同实质一般,在空气里掠出耀眼无比的光芒,如同流星坠落在面前,爆射出绚丽无比的光芒,而在里面最耀眼的地方,却是显现出一道人的轮廓,这是一位套在黑色斗篷里的人,气息若有若无,似是不存在一般。
“这是鬼王斗篷?你是什么人?“
那位虫长老的神色愕然,讶然惊呼道:“天魔教的鬼煞圣子已经失踪有十年,莫不是投身无极门?亦或是陨落在你们无极门?”
“你是什么人?如此诡异的神通,似是不像正道的手段。”
那位套在黑色斗篷的人却是不答反问,想要在光线里面挣脱出来,但是那位虫长老却扬起手掌,那只诡异的眼珠睁目如裂,里面爆射出无数光线,紧紧的朝着那位黑衣斗篷人缠绕而去,似是准备将他缠绕成虫子的蛹一样。
“好厉害手段!”那位黑衣斗篷人大吃一惊,惊呼叫道:“师妹,这家伙的来历不凡,而且修为高深无比,留给掌门师兄吧!”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四周的空间立即晃动起来,像是流水般波浪起伏,那耀眼的光芒里人影闪烁,立即传出天威真君的惨叫声,嘶声吼叫道:“住手啊!住手!虫长老还不住手!”
那位虫长老岂会料到这般的结果?不由的‘咦‘的一声,满脸震惊的叫道:“空间置换?这怎么可能的?”
他当即伸出左手在眉心一点,在上面划出一道倒竖的血痕,在里面睁开一只血红的眼睛,凌厉的横扫在虚空里,如同血光迸射而出,形成一片的血色汪洋,席卷在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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