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不由的抬头望去,然而让他震惊万分的是,遮挡住头顶烈日的,却并非是一朵乌云,而是一双白色的羽翼,在天空里如电般的掠过,瞬息间落在前方,显现出一道颀长的人影。
披着一件银色盔甲,右手擎有一把滴血的单刀,银发白须鹰钩鼻,眼神锐利的如鹰一般,但异于常人的是,在后背生出一双白色的羽翼,微微的展开,便就有遮天蔽日的气势。
国舅爷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这魔头的来历他自然是识得的,正是吞灵殿二长老飞天鹰魔,此魔的厉害之处是炼化七阶巅峰的雷鹰双翅于己身,瞬息间便就是上百里的路程,倘若单单是论起飞行能力,在天魔教的数百位金丹修士里,都是足以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
飞天鹰魔阔步的走上前,却只是斜眼冷睨国舅爷一眼,便就上前的推开大殿殿门,就此踏步进去消失不见。
国舅爷轻吐出一口气,等待心神稍安,正要准备的离开此地,然而却就在此时,却忽然间‘轰’的一声,在眼前的大地炸裂而开,一道影子在里面破土而出,四肢距地朝着他嘶吼起来。
在突然间的变化,让国舅爷大吃一惊,不由的往后退出一步,这才有时间定睛望过去,打量那怪物的模样,却是立即认出这怪物的来历,正是吞灵殿的三长老遁地鼠魔。
此魔的体型较为狭长,浑身生有鳞甲,尾部扁平而长,后肢粗壮而短,前肢五爪锐利似金铁,显得无坚不摧,背后的鳞甲倒立如刺,扁平的脑袋低垂在地上,似是在寻找美味的猎物一样,犬牙交错的獠牙伸出血盆大嘴,显得无比的狰狞可怖。
遁地鼠魔发出桀桀的阴笑声,两只嗜血疯狂的眸子凝视国舅爷,血盆大嘴贪婪的张开着,涎水顺着獠牙滴落在地上,似是对他有着极大的兴趣。
国舅爷却是不由头皮发麻,虽然他行事骄横跋扈,而且看似喜欢惹是生非,但那是做给外面人看的,而对于吞灵殿这样的血腥魔头,实在没有心思去招惹。
遁地鼠魔似是不依不挠,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声,便就朝着他轻嗅起来,似是闻他身上气味一样,如同一只觅食的猎狗。
可却在此时,在不远的地方,却似乎传出笃笃的声音,像是盲人拄着拐杖,不断的击打路面,虽然不紧不慢,但却蕴含神秘的节奏,像是心脏的跳动声。
遁地鼠魔听到那声音,当即是神色微变,扭头就此离开国舅爷,似乎多看一眼都是不敢,飞一般的踏进殿门里,继飞天鹰魔以后消失不见。
国舅爷循着那道奇怪的声音,却发现烈日下的一道人影,走的无声无息的,像是白日飘荡的幽魂,在他的手里拄着一根不知名兽骨做成的拐杖,散发着神秘无比的气息,那笃笃的声音便就是拐杖敲打地板传出的。
这道人影裹在一件色彩斑斓的兽袍里,后面背着一件泛出黑色光芒的白骨光轮,脸上戴着一副兽骨的面具,上面严严实实的,却只在下面露出一张嘴,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到牙齿。
在这副面具上看不到眼睛,但并非这道人影没有眼睛,让人脊骨发麻的是,在他腰部兽皮的正中位置,睁开一只湛蓝色的瞳孔,清澈的如同一尘不染的天际,只要任何人被那只眼睛望到,便就立即的神思恍惚起来,沉浸在无忧无虑的状态,在片刻间失去判断力,而此难以产生半点的敌意。
国舅爷当然是不在例外,只在他同那只眼睛稍有对视的功夫,便就头脑恍惚起来,在短暂的时间里沉溺在美梦里,等到倏然清醒的时候,却是再也寻不到那一道人影。
“人魔真君?”
国舅爷脸色瞬间陡转惨白,在半响以后,才心有余悸的吐出一口气,心知刚才在鬼门关走过一遭,这人魔真君若是刚才出手的话,自己岂是焉有命在?
人魔真君不愧是天魔教十大魔君,宰杀自己当真是如同一只鸡一样,吞灵殿的三位长老也并非简单,除遁地鼠魔有把握一战以外,而其余的两位也都不是对手。
乌后,这都招惹的是什么人?时至此时,他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明明自己修为高过乌后一筹,但是在隐凤楼里,反倒乌后是郑国的执事,而自己只能是听命于她。
在明白这道理以后,国舅爷的心情舒畅起来,反正麻烦事情轮不到自己操心,只需要为天一真君的篡位做好前期的准备,将一些阻碍清除干净,忠于国君的臣子关押在死牢即可,这些对于自己而言,都是一些简单容易的事情。
唯一有些困难的是,在寿辰上斩杀无极真君,不过料想不会是什么难事?毕竟那小娃娃修炼几年,而自己修炼有多少年?吃过的盐估计比他吃过的米都要多。
一念至此,国舅爷顿觉神清气爽,当即轻拂衣袖施施然离开,此时的整座内君城,早已经是乱成一锅粥,御林军在地毯式的搜寻,誓要挖掘祸乱的根源,但是对于乌后这座大殿的周围,包括整座的后花园,却是秋毫不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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