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北斗山脉,依旧被阴霾所笼罩。
然而,就在这样阴沉的天空下,北斗山的七座山峰上,全然是人头攒动的景象,可却偏偏俱都肃穆万分,没有人胆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因为,也就在这一日,生死台便要开启。
按照七星殿的规矩,生死台的开启,便就代表着新殿主的诞生。
此时,就在七星大殿的上空,有一座巨大平台漂浮而起,静静的漂浮在半空当中,全然悬浮于北斗七峰正中央,被七座山峰的所有弟子所仰望。
生死台!
此刻,他们当然都明白,这便是传说中的生死台。
生死台上,决生死!
然而,可在这座生死台上,决的却并非是生死。
而是,未来七星殿的殿主,执掌北斗七脉的人选。
不过,这生死台的开启,便意味着北斗七府俱都有机会,他们可以推荐出最为有力的候选者,登上生死台参与殿主宝座的角逐。
传说中,只要登上生死台,便就成为七星殿的殿主。
“哈哈哈!”
这时候,却见就在玉衡峰的峰顶,有一位白发苍苍的黑衣老者掠空而起,在嘴里叽哩哇啦的怪叫着,发出状似癫狂的大笑声。
“白头叟前来登台,这七星殿主的宝座,非玉衡府不可。”
这位白头叟速度极快,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里,已经扑向悬浮半空的那座平台。
“轰!”
然而,似乎有着莫名的屏障,将他完全的挡在外面,就像是撞在透明的铁门上,顿时间灰头灰脑坠落下去,重新跌落在玉衡峰的峰顶。
“可恶,老夫不信邪!”
那白头叟伸手拍掉屁股上灰尘,嘴里却是骂骂咧咧的,他正待要继续的御空扑上前去,可却被周围弟子硬生生的拦住,玉衡峰顶便顿时间乱成一团。
这时候,其余六峰弟子看在眼里,却俱都发出哄堂般的大笑声。
“主人,这位白头叟是玉衡真王的师弟,具有假婴境界的修为,在玉衡峰的地位极高,只可惜他早年修炼走火入魔,导致脑子有些不太好使。”
在摇光峰顶,莫问天正在饶有兴致的隔岸观火,便就听到慕容星月贴身附耳说话,轻声细语的为他介绍这位玉衡府候选者。
“只是没有想到,在玉衡真王陨落以后,玉衡峰在群雄无首下,此番推举他作为候选者角逐七星殿主,却想必也是无奈之举。”
莫问天微微的点头应是,以他的修为当然可以感知到,此刻玉衡峰上并没有什么元婴真王,虽说筑基真人足有三四百人,金丹真君也有着二十来位,可实力最强的的确只有这位白头叟,难怪要推举他作为殿主候选者。
当日,在玉衡府主陨落的消息传来,玉衡府便就树倒猢狲散,其中大部分的弟子投靠天枢、天权和开阳三府,余者也就眼前的这些,实力当然是大不如前的。
不过,天璇府、天玑府和摇光府情况更加不妙,在金丹真君层面的弟子,几乎都快要全军覆没,存在着严重的断层问题,特别是此时的天玑府上,连筑基真人都是寥寥无几的。
毕竟,对于元婴宗门而言,金丹真君可以说是中梁砥柱,这一层面弟子若是青黄不接的话,对于门派发展有着致命的限制,天璇、天玑和摇光三府的未来,也将面临着惨淡的经营,特别是此时的天玑府,可能在上万年都难以恢复的。
从这一方面,便就完全可以看出来,北斗七府却是已经名存实亡,若是严格意义上去说,也只有天枢、天权和开阳三府尚且具有潜力。
“白头叟,就以你的修为而言,也妄想登上生死台?”
此刻,却就在开阳峰上,传来一阵不屑的冷笑声,那声音虽然听起来不大,可却是遍布北斗七峰的任何角落里。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假婴毕竟只是假婴,跟元婴真王尚且差得远,若是能登上生死台的话,七星殿主也将是金丹真君,岂不是让天下同道所耻笑?”
话音一落,便就听到在开阳峰上,传出哄堂般的嘲笑声。
开阳真王的话虽不好听,可是道理却说并没有错,七星殿毕竟可是元婴宗门,不可能立金丹真君为殿主,传出去未免是太过荒谬,很快将成为玄黄大陆的笑话。
莫问天抬头循声望过去,却见就在开阳峰顶上,一位黄金战甲的大汉负手而立,仿佛像是站立在云端上,满脸都是睥睨傲然的神态,说话的语气同样是高高在上。
这位,显然便是开阳真王,作为开阳府的府主,他是当仁不让的殿主候选者。
不过,莫问天目光在他身上稍作停留,便就立即的转目移在旁边,因为在那里还站着有一个人,那是一位头戴斗笠的佝偻老者,身披一件简陋的蓑衣,在他的腰间斜跨一个鱼篓,似乎刚刚垂钓而回,里面尚且有活鱼在跳动。
“蓑衣公?”
莫问天嘴角掠过一抹笑意,没想到开阳府主寻找的助拳者,便就是大赵国的蓑衣公,不过这倒也是意料当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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