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书信伴随着龙首门的快马直奔水秀镇钱泰酒楼而去。写信之人自然是李长情,心急如焚,能好好活着谁不愿意?
雄心壮志,豪情万丈,抵不过为命挣扎。
至于能否收到钱先生回信,李长情心头着实没底,其实也可能等不到结果,便是日行千里的快马,送信之人不吃不喝,往返三州之地最少也需要四五日。
老天爷当然不会只给一条必死之路,可给的其他活路还不如不给,那养气剑诀若这般容易参悟,建宗百年的天道宗也不会仅仅只有寥寥三人兼顾两门剑诀!
李长情很羡慕说书人口中那些天选之子,出门郊游路边就能捡到秘籍,神功秘籍随便看一眼就能习成,缺乏内息就有高人醍醐灌顶,体魄不足天才地宝就会从天而降,至于如花美眷就更是排着队往跟前送,不出三五日一个绝世年轻风流潇洒的绝世高手就能脚踩玉华,拳打齐楚燕赵魏韩。
何况,他如今根本就不敢习练养气剑诀,只要那股呢喃声响起,便必然会进入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怪梦,踏入引气四重天之后,怪梦越发清晰可怖:人字形的天光原来仅仅是宝剑的顶端,一把贯通天地欲斩天灭地宝剑的顶端!至于握剑之人在天穹之后,根本就瞧不见一丝轮廓。
李长情有种错觉,若那巨型宝剑落下,威势定是横跨整个玉华,光寒十九州!
四日后,去水秀镇送信之人,跑死了两匹徐鹿台从军中高价贿赂购来的高头千里马,只带回了一个坏消息:医圣不知所踪。
“如今之计,师弟你就只剩一条路可走!”庞瞿道。
李长情苦着脸道:“师兄别说笑了,哪里还有活路。”
“有!”庞瞿道。
看着李长情眼巴巴的盯着自己,庞瞿说道:“脚踩四长老,手提赵掌门,比肩大长老!”
“我觉得还是像镇里的老人一般,提前给自己准备一副棺椁更容易些。”李长情道。
“小小年纪就一天天要死要活挂在嘴边,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嘛。”庞瞿道。
“师兄,你对长老和掌门不敬,就不怕以后死去活来吗?”李长情道。
“呸,我庞某人又岂是阿谀谄媚、贪生怕死之辈!”庞瞿道。
“嘴上花花,必遭天谴!”一旁的徐鹿台道。
转头又对着李长情说道:“小师弟,既然寻不着钱先生,咱们三人即刻便动身吧!”
一边的庞瞿满脸凝重,欲言又止。
李长情看向徐鹿台,只听他道:“去寻我那死对头!”
“胖子,你留在莱山龙首门可好?”徐鹿台道。
“你想让我给你看门?老子又不是阿猫阿狗,再者,我怕你一个人去了,被那婆娘大卸八块!”庞瞿道。
“人多无益。”徐鹿台道。
“点兵多多益善,何况点了我这万人敌!”庞瞿道。
徐鹿台一脸不屑,口中却道:“好吧,若见势不妙,我和小师弟先走,你留下来断后!”
庞瞿听言忙道:“说好的一世人三兄弟呢?当然是要共进退!你让我独自断后,面对那个凶婆娘,岂不是盼着飘雪守活寡!”
徐鹿台道:“万人敌又怎会被她轻易断后!”
庞瞿道:“少在那儿阴阳怪气,斩须眉的人,有哪个是好惹的!”
听到此处,李长情才明白,原来这徐师兄的死对头是那斩须眉中人。
脑海里不自觉又浮现出当日在青州与谭友遭遇的那个女子,面容犹如恶鬼一般的余一笑,还有她手中那柄与神兵轩辕剑齐名的鸣鸿刀,在那女子的手中威势惊人,刀未出便让谭大哥手中的鱼肠剑震颤不止,若非当日钱先生轻描淡写接下那一刀,惊退了她,否则自己与谭大哥定会血洒当场!
莫非这斩须眉中人皆是此般模样?
庞徐二人也不管李长情胡思乱想,各自交代一番,一辆能承载四五人的豪华马车便缓缓在官道上行驶,目的地万州州府,郢城。
车中摆置了一张小桌,蜷腿对坐,三杯两盏。
若三人骑马而行,一日可至,可庞瞿铁了心要乘马车而行,说是骑马会颠坏了屁股。
徐鹿台看他那五大三粗的身材,也只能同意,也可能是龙首门中的马没有愿意驮这胖子的,这胖子刚到万州时,瘦了整整一大圈,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着实让徐鹿台尽情嘲笑了一番。静养不到三个月又胖了回去,尤甚以前!
“徐师兄,你的死对头是谁?”李长情终究按捺不住问道。
“好师弟,你应该问,你的旧情人究竟是谁!”庞瞿笑道,“你看你徐师兄这般年纪还不减当年,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味道,更见成熟,可见年轻时候有多招那些侠女喜爱,懂了吧?”
“你再胡说八道,就打断你的腿扔出去!”徐鹿台道。
“哎呀,对待同门都这般心狠手辣,难怪那婆娘如此恨你。”庞瞿根本不理他的威胁。
一听到此话,徐鹿台便不再言语。
庞瞿转头就对李长情说道:“你徐师兄的老情人江湖人称称鸳鸯刀,姓卓名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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