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弟,这增先生很是奇怪。”庞瞿道。
徐鹿台点点头,说道:“看不透境界,却是一个山上之人。”
“这小师弟不愧是大长老的徒弟,走到哪儿都有高人出没,无论是敌是友都要不自觉凑上前来,犹如一块磁石一般,聚拢天下大势!”庞瞿感慨道。
徐鹿台听他一说,眉头一皱,小心翼翼的问道:“庞师兄,你可曾听闻天下流传的末世之说?”
庞瞿眼睛一鼓,眉头一挑笑道:“徐师弟,你该不会认为小师弟有那入魔的本事吧?”
徐鹿台却是认真的看着他,看得庞瞿有些不自信,说道:“不会吧?就算小师弟资质、悟性出众,可要说能超越大长老进入那传说中神照之上,也未免太过惊世骇俗!”
“那灭世的传说又不仅仅只有入魔一种!”徐鹿台不耐道。
庞瞿却是一愣,一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看向对面的徐鹿台:“举世皆敌,应劫之人?!!!”
见徐鹿台微微点头,说道:“你就没发觉,小师弟这一路行来,若据他所说无误,大长老,天算子,韩妇子,七长老,医圣,奇人江南首,以及今日这位奇奇怪怪,好似一眼就能将人看个通透的增先生。”
庞瞿惊叹道:“无一不是当今世道山巅的大人物!”
徐鹿台接着说道:“只是不知这位增先生到底是何来路。他那双眼睛与小师弟颇为相似!”
庞瞿却是道出了最不可能的可能:“莫非与小师弟一般,皆能察觉善恶,显化心相!”
“庞师兄,我有种错觉,我二人就像是被~~~”徐鹿台指了指房顶。
“就像是被那位裹挟着,跟随小师弟一路前进?”庞瞿接话道,“徐师弟,你已摸到那举头三尺的门槛了吗?”
徐鹿台道:“未曾!”
庞瞿一听,面色一暗道:“冥冥之中未卜先知,这可不是好兆头,此行的莫大危机恐怕非是你我能轻易扛下来!”
徐鹿台还未搭话,便传来“咚咚咚!”的叩门声。
庞瞿起身开门一看,是那掌柜笑着站在门外。
“客官,增先生走后不久,又托那弹琵琶的女孩送过来书信一封。”说罢,双手递上书信。
庞瞿挥挥手,那掌柜赶忙关好房门,口中歉意道:\"打扰客官!“
信上并未署名,拆开仅有一张纸条,两人看完便随手烧掉。
“如此,我等开昆仑之门前,便上这“神山之最”会一会这位奇怪的增先生?”庞瞿道。
“正有此意。”徐鹿台道。
李长情深夜酒醒,翻身见自己一身拾掇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便知晓是那善解人意徐师兄的手笔,庞师兄是没有这个耐心和本事的。
起身点亮油灯,罩上灯笼,默念口诀便取出了玉扳指里的书,除非是人事不省,否则功课是日日不缀,不肯半分落后的。
读了约莫一个时辰,就开始抄书,当然不是能令他欲仙欲死的《养气剑诀》,而是钱先生的毕生医术心得,几个月时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米上刻字的竹简抄了个七七八八,今日就能收官。
一万三千多种草药,矿物,动物,还有接近七千个药方,其中又有丹方十余种,此外还有三万余字的世间流传却罕见的山水,人物和神怪异兽。
李长情抄完这最后一段三万余字,令人目不暇接眼界大开的心得见闻,天色已经泛白。
推开窗,看着窗外朦朦胧胧的景物,想到有关水傀儡和走尸童子的那一段,文字便在脑海不断闪烁跳动,还有那个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倒不是对那谭大哥心怀怨恨,实际在李长情的观念里,谭友便是他入江湖的第一位实打实的引路人;心思跳动不安的缘故,是因为书上那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那“驻颜丹”就是放到山上宗门,亦是堪称神物。光是容颜不老,实力大增便能令无数人趋之若鹜,更何况还有令普通人一步登天引气上山的功效,若放到山上山下都绝对是一片血雨腥风的争夺!
被谭大哥瞒下的“天阳珠”便是这驻颜丹的两味主药之一,偏偏在那水秀镇又暴露了傀儡珠的踪迹,识货之人又怎么会不知孤阴不长、独阳不生,与傀儡珠共存的“天阳珠”!
李长情终究是放不下此事,便敲开隔壁庞瞿的房门。
“小师弟一夜未睡!”庞瞿道。
李长情毫不奇怪,自己本就带病之身,要在这位庞师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有一事,想要问问师兄。”李长情道。
“但问无妨。”庞瞿道。
庞瞿见他欲言又止,催促道:“倒是从未见过小师弟如此扭扭捏捏的模样,再不说我可要下逐客令了!”
李长情张了张口,几次都没问出口,最终却是请求道:“在青州仁德镇有一位大哥,姓谭名友,与我有恩,师兄可不可以助我查探此人的消息,并且护他周全。”
庞瞿道:“我当是如何了不得大事,小事一桩,待我传信一封与仲奇,只要他人还在青州,自会在小师弟入昆仑之前探得他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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