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我瞧你对姐姐的话倒是颇为赞同嘛!”黑衣女子九歌此刻,左右皆是武林正道之人,却是丝毫未见她怯场,反而笑着对李长情说道。
李长情心头哪有对魔宗之人的概念,出玉门州到现在,几乎一路都有高手护持。
况且魔宗当年被天道宗剿灭,左右护法一死一逃,几大长老尽皆战死,正副宗主销声匿迹并未参与当年的灭宗一战,虽说声势浩大,可终究抵不过无情的时光冲刷,早就被世人遗忘,多在老一辈的高手口口相传,少有宗门典籍会记录当年之事。
李长情一个半路出家的徒弟,连神州天道宗的山头都没去拜过,宗谱上无论外门内门皆查无此人,对魔宗的印象便是与庞、徐二人饮酒时偶尔提到昔年天道宗三英战魔宗,断魂剑罗义之死,导致提到三英,便如同在戳二人的伤口。
“小姐姐,魔宗是好是坏也不能一概而论,就像正道也会有,会有袁天定和古剑菲这样的人,我倒是对夏先生行事观感不差,只是他好像杀心颇重。”李长情道。
黑衣魔女九歌笑道:“小弟弟,姐姐姓潘名九歌。你与我这魔宗妖女姐姐弟弟相称,不怕被这些正道人士喊打喊杀吗?”说罢挑衅的看了一眼庞瞿等人。
庞瞿沉声道:“你是想要庞某拿你祭剑吗?姓夏的此刻可是无暇顾及到你,你还不走,意欲何为?”
潘九歌笑道:“若是庞大管事是那申铁、袁天定一流之人,九歌哪有勇气站在这。”
庞瞿道:“你也不必试探,趁着庞某未改主意,赶紧滚蛋!”
潘九歌一身黑衣,却是那男儿装束,手中的折扇倒是让她显得风度翩翩,若是个子再高一点,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女。
她将折扇往腰间一插,又用左手双指将耳鬓的一束青丝一捋到底。
“你们是要入昆仑山吗?”潘九歌问道,“三大胎息境后期高手,两个昔日的天道宗三英,一个如今的斩须眉少宗主,若说是来这黑风涧游山玩水,又或者是为了奇珍药材,我确实不信的。”
李长情心道,这魔宗女子观察力好生敏锐,忍不住便用上了那察观善恶、心相的本事看向了她。
潘九歌与这眼前的少年一对眼,只觉得浑身仿佛都被他那清澈幽幽的眼神看了个精光!
“你再这样瞧姐姐,可免不了要将姐姐娶回家了!”潘九歌鬼使神差的说道。
庞瞿一脸怪异的看向李长情,他可是知晓这小师弟的本事。
“看到了什么?”庞瞿问道。
“该看到的都看到了!”李长情下意识回道。
“不该看到的呢?”庞瞿接着问道。
李长情一愣,庞师兄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转头一看那蒙着面纱的魔女正是露出一副羞恼的姿态。
“什么叫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潘九歌娇声问道。
李长情心道,不该看到什么?我也没说都看到了呀!
一股杀意突然令几人不寒而栗,卓青青手握虎魄,说道:“妖女,再不走便不用走了!”
潘九歌随手扔给李长情一枚乌黑的令牌,庞瞿见状中途一把捏在了手里。
“姐姐喜欢你,将来出了昆仑山,记得拿着令牌来神州找姐姐!\"潘九歌说完便几个起落消失在几人视线。
庞瞿道:“这女子好生敏锐的观察力,魔宗之人行事诡异,小师弟你行走江湖时要多多提防!”
李长情看着他手中的令牌,说道:“庞师兄,这是何物?”
庞瞿心道,你这是把师兄我的话当耳边风了,眼里只有这令牌。
“很值钱的东西!”庞瞿道。
“魔宗天陨令,持之如见宗主!”卓青青道。
“传闻此令共有五枚,既是魔宗身份的象征,亦藏有魔宗最大的秘密!”庞瞿说道。
“如此重要的信物,为何要送给我?”李长情疑惑道。
庞瞿没好气的学那魔女随手扔给李长情,说道:“令牌没做手脚。为何要送你,等你活着从昆仑出来,自己去问!”
李长情正有些不知眼前的庞师兄气从何来,从生死台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袁天定一声哀恸:“菲菲!”
卓青青厌恶道:“恶心!”
却是看向自己苦求二十多年不可得的徐鹿台,越发觉得眼前的男人值得自己去爱。当年若是恬着脸去莱山镇找他,而不是因为一口气端着不愿低头,或许~~~
卓青青瞬间又觉得有些可笑,半截入土的人了,还看不开这世上的情情爱爱,或许真应该如宗主一般挥剑断情,说不定也能打破斩须眉功法的诅咒,踏破神照的瓶颈,世人总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既然此生与徐郎无缘,便去那宗主之位坐上一坐!
本来就受了夏鸿鹄和严招的刺激,对那神照境有了更多的期许,如今突然间对徐鹿台心灰意冷,对权力的欲望却是到了顶点。
李长情察觉到了卓青青微妙的变化,本想如法炮制,像看潘九歌一般看一看她的心相,又打消了念头,太过失了礼数!
人家是徐师兄故人,又是来帮忙的,碰到生死危机也没有像那申长老一般逃之夭夭。
一声玉碎,李长情觉得似曾相识。
瞬间将几人的注意力拉到了徐鹿台处。他怀中的颜征,手腕上那枚玄天宗珍贵无比的替命玉符终究是碎裂开来。
李长情、庞瞿和徐鹿台眼巴巴的盼着有奇迹发生。
卓青青却是神色复杂,一方面她恨不得颜征早点去死,另一方面又可怜自己的徐郎,还有那五岁就要没了娘亲的徐义。她的娘亲也是在她小的时候遇刺身亡,死的人本该是那醉心权力的卓忘忧,却是娘亲舍命替他挡了刺客一剑!因此她从小便恨透了自己的爹,若是他不去当什么城主,就不会有举家搬迁,更不会有中途遇刺。
徐鹿台看着怀中如同睡着的妻子,悲痛莫名、自责万分,瞬间变得失魂落魄。
“没了,都没了!报应啊报应!是我对不起你们!”一时间急痛攻心,徐鹿台捂着胸口,嘴角的鲜血不断渗出。
“徐郎!”
“徐师弟!”
“徐师兄!”
“爹!”
四人急切上前,徐鹿台却是一摆手道:“都是报应,徐某害得龙首门灭门,结发妻子惨死,都是咎由自取!”
境界一跌再跌!一身功力十不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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