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邢台的拳,世间无不可压之气,无不可防之力,无不可断之势,极擅守,以后发制人称着。\"
邢台闻言道:\"区区薄名,不足挂齿,以工布之利,恐怕在先生手里讨不着好,倒让非先生见笑!”
书生道:“空穴来风。”
“此拳与宗门一往无前有进无退,擅长以一敌众的《灌江诀》有颇多南辕北辙之处,乃昔日一故友所赠,说到这,倒是想起来与非先生的‘不可陷之盾’和‘无不陷之矛’大有渊源!”
书生道:“愿闻其详。\"
邢台道:“请!”
主仆易位,本是邢台随同韩归元悄然来访贾腾。如今少年听闻二人一番交谈,竟是微笑着朝对面的贾腾示意道:
“贾大将军,不如我们一旁煮茶,观战如何?”
贾腾心中不快,却又很是识相,这无二拳宗里名头比四大长老还要唬人的‘让你三拳’邢台,与非先生动起手来,谁胜谁负属实难料。心中倒也不惧,这少年偷摸来此,想必不是抱着刺杀的心思。
你不杀我,我却是不想放过你们,但看各自手段胜负了。
“小公子,请!”未出结果之前,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你闯我府邸,且秋后算个帐。
暗哨中那两名引气七重天的高手,终于察觉到了庭院中的异常,匆匆迈入院中便见到一番诡异的场景:
左臂已断的非先生,正与一个身材肥硕的老者对视,二人嘴中念念有词,但却听不真切。
相隔不远处正堂门口,一张茶桌,两个蒲团,贾腾却与一少年盘腿而坐,在一旁品茶旁观。
贾腾面上很是不满,极为不耐烦的挥手,示意那两名高手退下。
池鱼阁的人本就只是江湖上招募的好手,况且,堂堂引气七重天的小宗师,若非生活所迫,岂能居于此等背国卖祖之人的手下,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况且‘池鱼’二字本就有侮辱的嫌疑。平心而论,将你贾腾放到江湖上,以你这点实力,给爷爷提鞋都不配!
只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天经地义而已。
如果不是那个现在还站在院中气定神闲的断臂书生,还有那柄月余已经饮血七十有余的神剑,就凭你想要安安稳稳从军中隐退,一路到那玉华王都归流城去享受荣华富贵,且问我这帮来自天南地北的好汉答不答应?
因此,贾腾不耐烦的挥手,第一次,也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终于触怒了领头的两名暗哨。
不过,二人职责所在,倒还是率人将庭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众人心中的怨气已经到达了一个顶点:池鱼阁中有不少心中义愤难填的高手,前赴后继,与新郑无二拳宗的义士一同并肩,葬生于一波又一波的暗杀中!
“布兄,可愿与我一观?能与非先生交手的人,想必当世豪杰无疑,瞧着身形,像极了无二拳宗的邢先生,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儿!”
“刘兄之言,深得我心,只是少了茶,倒真跌了份儿!”
“世道艰险,钱难挣屎难吃,布兄,既然已经忍痛吃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刘兄,话糙理不糙,那你和我就左右站定,充当这最后一回尽职尽责的门神。”
二人竟是自顾言语,丝毫再不将贾腾放在眼里。左右寻了台阶,一人以刀驻地、一人将剑横在脖颈处,坐在那儿,要等出院中的结果:
无论非先生胜,还是这神秘的胖子败,今日都必然舍弃这贾腾,另寻他路。
也不知是最后一回尽职尽责的门神,还是想要送贾腾上路的瘟神。
世间‘敌和我’,果然就是那黑和白中间的灰,令人捉摸不透,全在一念之间。
贾腾端茶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抖,又不着痕迹的用长袖,抹了抹额头那并不存在的冷汗。
韩归元满面笑容道:“贾将军,果然门风出众。”
这小子在含沙射影,说自己是卖国贼,手下也尽是叛徒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得不强压下怒火:
池鱼阁算是走到尽头了。
这老少二人能轻易潜入院中,便定然皆是身手不俗之辈,虽然眼前的少年有可能是沾了那‘让你三拳’的光,但只要有半分的可能,贾腾也绝不愿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何况,少年那丝毫不惧的气场,更重要的是:明目张胆被少年塞在腰间,露出半截寒光四溢的东西。
分明是无二拳宗的拳指护腕!
“不知小公子高姓大名?”贾腾笑脸问道,装作没听见,也没看见那院门口不肯离去的布、刘二人,更没听懂少年的暗中挖苦!
是的,就是没听懂!就算听懂了,那拳指护腕也足够令人按下火气,人在屋檐下啊。如今靠得住的,也便只有非先生了。
“不敢将军口中称贵,姓韩字不孤!\"少年道。
贾腾内心一阵琢磨,这新郑也没听过这般年轻俊彦,名为韩不孤的,但不妨碍他嘴上道:
“吾道不孤,好字好字,久仰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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