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如山,动如雷霆。
其势锋芒无匹,力聚千钧于一点。
蓄势待发已久,静待时机的寒泉,电光火石间,势必要一击建功。
从欧阳斜后方直插心脏!
寒泉阳剑的速度很快,并且悄无声息,却难掩杀意,况且先前河洛斩断前耻,对手只要不傻,就会防备眼前这个麻衫青年疑似飞剑术的杀招。
李长情只是在赌,赌眼前的天下第五会因为实力和傲慢,而对自己生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轻视。
只要有这一丝一毫的轻视,以寒泉双匕冰火两重天,堪比神兵的锋芒,未必不能伤到眼前的天下第五。
“你断我前耻,我折你飞剑,扯平了。”
砰!哧!
断裂的寒泉阳剑,剑柄与剑身各奔东西。二者撞到不远处的石块,剑柄与石块瞬间四分五裂,去势不减,霎时间尘土飞扬,剑身则没入石中。
李长情腰间暗藏的寒泉阴剑,颤动不已,似乎在哀鸣不止。
一阵铺天盖地,犹如泰山压顶的沉重压力,随着欧阳的靠近,迫使李长情呼吸急促,下意识抬手便要用河洛劈向对方。
开山!又岂能以凡人之躯。
何况本就是强弩之末:第二次出手,以牵引术驱使寒泉阳剑,已经将所剩无几的内息,榨得七七八八。
即便有神兵加持,也不过是困兽犹斗。
此刻李长情才深切体会到,能入天下前十的人,是何等的武林高手。
也对自己那甩手掌柜的师傅,游四方,生出几分高山仰止的感觉。
凭借手中的河洛,当真能走到那一步,与天下第一并肩吗?即便是眼前的天下第五,四师叔的手下败将,都能让自己感到绝望!
更绝望的是,开山之势劈向欧阳的河洛,毫无反击之力,便被眼前的男人,空手夺了白刃,更令李长情难过的是:夺剑之人的手法,丝毫没有武林高手的风范,连那玉虚峰山道上,曾经碰到的昆仑三才轮回掌还不如,纯粹是以罡气强行镇压了河洛。
而且无形剑术的一招一式路线,都被男人封死!
“咦!我就知道。”
欧阳抓住河洛剑身的手掌,纵横交错,被河洛剑气割出无数条血槽。
长剑再难拿稳,脱手而出,又物归原主!
只是他脸上喜色却更见几分。
“你不妨将无形剑术使个遍,看我眨不眨一下眼睛,听闻天道宗无形剑决有一式天地同归,能以小博大、以弱胜强,一直无缘得见,趁着你还有余力,也不妨使来看看!”
李长情那里还有与此人过招的想法:任你强如山岳,还是快如清风拂岗,都被人一力破万法,分明是以境界压人,蛮不讲理的人物!
飞快瞄了一眼正在收拾残局的百余玉华铁骑,将史腾和那个五短身材使刀的允将军团团围住,护在中间。
下一刻,便与欧阳是一前一后,一逃一追,只两三个呼吸,交手二人便消失在众人眼中。
“清玖,还不快追!”上气不接下气的增清急道。
清玖面露担忧之色,看着她,似乎在犹豫挣扎。
“我没事,只是力竭,那人没下杀手!别忘了你师傅的吩咐,再说了,他身上还有我需要的东西,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七律五音相辅相成,才能踏出那一步,何人能在琵琶下不受约束。”
清玖:“可我追上去,也无济于事。”
“生死不论,你只以我师傅的名义,向那人索要,成与不成,看天意。”
言语中似乎就已经给李长情宣判了死刑。
清玖仍是不愿动身,清儿见状斥道:
“你要是再不去,以后就别跟着我了!”
清玖忙道:“我去,我去还不行吗。”说完便顺着二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只是这上计好像有些勉为其难。
李长情如今可是连龙脊处那一口仙气都派上了用场,堪称山上人压箱底的手段。
内息循环不息,以经脉为桥,气府为驿,以龙脊处的仙气坐镇人身疆场,方能进退有据,游刃有余。
就好比那上战场首先与敌人短兵相接的,永远是将军手下的兵,因此才有所谓的马前卒。
此时李长情不得不,以一口仙气充当内息,好比运筹帷幄的将军亲自冲锋陷阵,一个不小心折了马腿,就会导致气势大减,三军溃败。
好在,这个“将军”的实力,不可小觑,早就在昆仑之中千锤百炼,李长情两条腿丝毫察觉不到疲惫一般,逢山翻山,遇水飞渡,口鼻间两道紫气模样的内息,打着旋儿消散在空气中。
只是运气之时,胸腔如拉风箱,人身气脉脏腑如神人擂鼓,稍有移位,便被那股周天巡视的仙气驱赶到原位。
需要小心再小心,否则一个岔气,后果不堪设想。
仙气一尽,连最后的逃生手段都将成为奢望。
虽然拼尽全力,只是仍旧甩不开身后的欧阳。
李长情不用,也不敢回头,越跑,背上的河洛就越发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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