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精彩的棋局,以萧锐的黑子落败三子而告终。
四周观棋的人沉溺其中,此时才长长舒出一口气,才敢出声议论。
只听他们说道:
“徐老说的没错,这位公子,你这棋艺已经非常了得,能和徐老手谈到这种感觉,将来必是棋坛圣手!”
“是啊是啊,公子这么年轻,将来不可限量!”
“今日观此一局,足矣足矣!”
“何止是足矣,简直是过瘾!”
......
议论声起,萧锐起身拱拱手表示感谢。
萧锐如此平易近人,如此温文儒雅,让人群中的崔昌文暗暗点头,心中暗道:这位咸王殿下果然如传闻一样,不仅文武双全,而且性格还好,要不是母妃一脉凋零,后宫无人,必然势不可挡!
而且现在也不差啊,凭借自己的努力,舌战群臣,屡屡化除险境,如今有冠军侯支持,再也不是最势单力薄的皇子了。
众人慢慢散去,完成任务的徐老也离开了棋社,萧锐的目光扫过崔昌文,依旧没有打招呼,而是准备离去。
当离开棋社时,萧锐暗想,莫非算错崔昌文的性格了?他并不会追上来?
就在萧锐以为今日的布局无效时,突然,身后传来声音:“公子,且慢!”
萧锐一喜,连忙恢复平静,转头看去,只见崔昌文疾步走来,停在萧锐半丈远,深深拱手作礼:“在下礼部司崔昌文,拜见公子!”
萧锐眉头一挑,迟疑说道:“礼部司?”
紧接着,恍然大悟,说道:“是崔大人!崔大人,你如此打扮,怎么...”
说罢,萧锐看了看他,又指了指棋社,恍然明白,笑道:“原来你我所见略同,都是为了这项爱好啊!”
崔昌文哈哈大笑,笑道:“能和公子有相同的爱好,这是下官的荣幸。刚刚看到是公子,下官还以为眼花呢,没想到公子会亲自来到这里。”
萧锐笑道:“闲来无事,四处走走,顺便看看东厂救济贫民的情况,正好路过这里,手痒便手谈一局。”
崔昌文闻之,肃然起敬:“公子心系百姓,真乃百姓之福,大夏之福也,如今百姓们无不称赞公子的仁德,而他们却不知道,公子何止是仁德,更是亲力亲民,不辞辛苦,唯恐救济不利,殿下的操守,让下官感到的佩服和满腔敬意!”
说罢,又是深深一礼。
“哈哈...崔大人严重了,对我而言也只是力所能及罢了。天色尚早,不知崔大人可否赏脸,用杯热茶?”萧锐问道。
崔昌文道:“荣幸之至!”
两人随即同行,来到一处茶馆,找了个一个幽静的雅间。
两人坐下,李元芳泡茶。
崔昌文道:“下官听说,殿下科举之后会离京?”
崔昌文很不解,为何他要离京,莫非不争夺太子之位?毕竟人人皆知,只有留在京城才能表现自己,得到陛下的信任。
但是依他来看,咸王绝对不是甘愿放弃的人!
萧锐将泡好的茶推给崔昌文,笑道:“的确要出去转转,巡视一下州府,本王现在在督察院任职,虽然只是殿前监察御史,但或多或少知道些内幕,现在很多地方官员贪赃枉法,而且盘根错节,监察御史就是查出罪名,最后也重罪轻罚,所以本王觉得,既然在督察院任职了,何不做得更好一些?殿前监察任何人都能做,但本王做监察御史巡视州府的效果,却无人可比。”
崔昌文道:“殿下是为了地方百姓,要扫清贪官污吏啊!”
“我是亲王,又是监察御史,再加上其他途径,有信心完成这些。”萧锐品了一口茶,笑道:“尽本王最大的努力,做力所能力的事。呆在京城固然是好,争来争去却无功于社稷,又有何意思?父皇乃是仁君,如何取舍,不是身为人子该算计的,该好好为大夏做事!”
崔昌文立即肃然起敬,深深佩服。
他是寒门出身,最是了解地方官吏的勾结贪赃,如今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子亲王有如此觉悟,要为百姓谋福祉,他如何不钦佩?
人们都说,太子之争的争夺,是看谁拥有最多世家、门阀的支持!是看谁拥有最多的读书人支持!是看谁拥有最多的文臣武将支持!是看谁拥有最大的权势!是看谁拥有最大的话语权!
但真是的吗?
在大夏国,太子之争的争夺,只是陛下的一人决策啊!
陛下想立谁,就立谁!
谁敢反对?
而想要赢得陛下的满意,是看谁的支持者最多?谁掌握的势力最大?谁拥有的权势话语权最高?
都不是。
陛下立储君,是为了大夏国延续的基业,并让大夏更加繁华璀璨。
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能做到这些吗?
而咸王,选择了一条别人最不看好,却也是最得陛下看好的道路。
孰强孰弱,崔昌文心里清楚,他端起茶杯,敬道:“下官身份卑微,但也想借此茶,替将来受殿下恩情的百姓道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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