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这两天也老实,真不出门,就数着峰会快结束,他们好回丰州。
终于捱到峰会最后一天,房间里又是码的到处是杂物,杏儿把她从前一些东西都翻出来了,考虑着哪些带回丰州。
裴卿知坐在床边,看她蹲地上在箱子翻找,都是稀罕玩意,冯禧给他孙姑娘到处收罗的一些“小玩意”绝对也价值连城。
一只金鸭子,看着就是哪个墓的出土文物,她看都不看扒一边,五岁那会儿抱着可能玩半天,现在入不了眼了……
裴卿知两手撑在身后睨着这孩子,金子里堆出来的孩子啊,要一直这么快活也好了,可惜,身上怎么这么不好,看,这两天天气稍有变化,她就开始咳了,喉咙里总似有痰,晚上睡觉都不得安宁,呼噜呼噜的。
裴卿知起身拿起床旁矮桌上的热水杯,两手捂捂,温度正好,“杏儿,来喝口水,”你不提醒她,她清着东西都能忘。
“嗯,”她就答应一声也不抬头,清得带劲儿,其实也是玩儿。
裴卿知弯下腰,“杏儿,”声音里有警告了,
杏儿才抬头,横他一眼,“我不渴。”可一说话就咳,
裴卿知伸过手去把她拽起来坐到他身边,他漠着脸也不说话,就轻轻摸她背,杏儿再才乖,听话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水。
杏儿扭头看他,“我们什么时候走,”小心翼翼,因为晓得惹他生气了,
裴卿知又摸摸她额头,杏儿一般要咳狠了几天后必发烧,“等你好了再走。”
杏儿不愿意了,杯子推给他,“我不想在这儿待了!”
裴卿知这才抱住她,“那你早点好,”
“今天就走!”
裴卿知额头顶着她额头,“你不发烧就走,”杏儿才想抱住他啫,听见郝宁在门外轻喊了声,“裴州,”
裴卿知又顶了顶她额头,“听话,把水都喝了啊。”起身出去了。
不久,又走进来,见杏儿捧着水杯还在喝,裴卿知满意,该他蹲在箱子边,拿起那只她刚儿扒一边去的金鸭子,手心上摊着,还挨在脸庞,“多好看,为什么不拿走。”
杏儿这才笑起来,裴卿知真才是最会哄她的那个。杏儿两手捧着杯子,两腿惬意撑直,“原来是一对儿,我卖了一个,不好看了。”
“啊?”裴卿知稍拿开些,“糟心孩子,你怎么卖了,什么时候?”
杏儿这时候又横他了,“刚来青州那时候,你对小姨不好,我又想买其它的东西,就卖了。”
裴卿知就那么蹲着走到她腿边,一手搭在她两只膝盖上,“败家子儿,卖谁了?”
杏儿刚要说,又听房外郝宁轻声,“裴州,他们到了。”杏儿遂问,“谁要来?”
裴卿知却只摇晃她的膝盖,“卖哪儿了,说呀,”
杏儿遂又嘟囔,“吉兴街一个当铺,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诶呀,你说谁要来嘛,”
裴卿知又打了下她膝盖,这只手还端着金鸭子站起了身,却还弯着腰,一手撑自己膝盖头,一手把金鸭子奉她跟前,“我们不要走了嚒,一些大员来家里送行,甭担心,你继续清你的,我这就叫郝宁去那个当铺看看,”末了,抬手点了下她额角,“非找回来!多好一对儿鸭子,败家子儿。”
杏儿就傻笑。
裴卿知下楼迎接贵客去了,
当然贵客,
冯鲜的一助立竞,最重要,“公主殿下”盛金溪也亲自驾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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