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知停了步,睨着阶下程飞幼。
程飞幼也站住,仰起头面带笑容,“裴检,亲自来接了。”
裴卿知侧头又看看杏儿,她又开始轻咳,裴卿知继续下楼,与程飞幼平阶时,向程飞幼有礼一点头,“若有得罪,返回后我会亲自向您说明。”不想耽搁了,要走。
程飞幼一侧身,眼神追着他,“到底怀里这个是姓裴,其它几位可以不管了?”
这话摆明不善,意思这位可不仅仅“姓裴”这么简单,你看看都“怀里”了,多暧昧;再,这阶上阶下,站着多少人,多少双眼睛,你这明显“公私不分”,“怀里的”当命,只顾这个,其余同车四个,不是你的部下?不是你的人?就都不管了?……这意思要做实了,对裴卿知威信很可能致命一击!
裴卿知没停步,根本懒得搭理的意思。只不过怀里的杏儿跟他分开些,两手抓着他肩头,忍咳急喘看着他,杏儿也说不出话,可眼睛里都是“怎么办……”
裴卿知抬手摸摸她头,挨上她脸低说,“没事,先送你回家,老凌已经等着在,你好了,我下边的事儿也处理得安心些。”杏儿又紧紧抱住他,唇挨着他耳后,急喘又有些破碎的呼吸叫人听了都心疼,裴卿知立即走到车前,小声“乖,想咳就咳,不忍了。”杏儿坐上后座立即松了他并推他,“你去处理,我会好好儿的,别担心。”立即又捂上嘴,闷咳,但极其克制了,杏儿真的忍得极其克制了!
裴卿知要抱她往里坐、自己也要上车,蹙紧着眉头,“我肯定要看着你好些,别犟,没事……”却听身后,“裴检真是心疼‘家人’,可撞着的也是沾亲带故怎么办,”阶上,程飞幼两手都揣进笔挺的大衣口袋,轻松说。
哪知,更高阶,盛金溪居高临下,冷冷开口,“有完没完,她都快咳死了,非要出人命你才舍得闭嘴是吧。”
程飞幼回头看着了,依旧带着笑,“哟,金溪你也在啊,今儿不是在你小姑那儿一块吃午饭么,怎么跑这儿来了。”
盛金溪冷艳慢慢走下阶梯,配上“她”这美丽年少的容颜,简直“艳冠驾临”之感。
“她”却目送裴卿知的车驶离远去后才再看向小姑父,声音也不大就是,
“你还有脸提小姑,别忘了今天什么日子!”
程飞幼也淡了笑意,双手没有从大衣里拿出来,“我自然记得什么日子,有些事外人瞎传是他们没见识,你也成年了,还担着这份祖业,可别也被人迷了心,失了判断。”说完,举步上楼,不搭理他了。
盛金溪漠冷瞧着他背影,他两个姑父,一个“熊瞎子”一样地蛰伏贪婪阴拐着;一个“笑面狐狸”一样八面玲珑算计阴狠着,都不是善茬儿!不可小觑……
……
杏儿回了家,算是岔开了咳,一时竟有些尿失禁,后头也晕迷过去了。裴卿知始终沉着脸照料她,也没见手忙脚乱,看来也有心理准备,杏儿这“大病”看来还是如期而至了……
所以说这孩子也命苦,自诡异“长大”后,仿若身上从里至外全错了位,时不时都得“毛病”一下,进入了寒冬,更是扛不住,若多个“毛病”齐发,可不就是“大病”。
裴卿知袖口卷着,才给杏儿全身擦了下又换了身干净软绵的衣裳,她打完一针后,咳嗽停了,但是大汗淋漓,像从水里捞出来的,裴卿知抱着她好一会儿,杏儿才没有呓语又睡迷了……
从房间里出来,郝宁已在门口等候,“如意在楼下,他已将老云他们几个接回来了。”
裴卿知边放下袖口,“盛金溪帮忙放得人?”
郝宁点头,“如意是这个意思。”
裴卿知步下楼梯,如意和几个助理规矩站在一边。
裴卿知接过一个助理接过来的文档,低头边翻开说,“今天我不回总部了,急事你们递给郝宁。”
“是。”郝宁领着几个助理出去了。
裴卿知看一眼如意,走去小客厅,如意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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