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少年笑了笑,看向裴方译,“很可怕是吗,”
作为青州州首,作为裴家人,方译着实有很好的心理素质,摇摇头,“也很可贵不是,竟真能实现返老还童。”
卿知放下镜子,沉默了下,“二哥,既然已疯狂到这个地步了……”他望向他最信赖的家人,“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即使他变小了,甚至变了模样,方译都确定这是他少有的见过卿知“脆弱”的模样,方译把手放在弟弟肩头,“这不可怕,你能回到我们身边,也必有它可去的结果,我们努力做到最好。”
有了兄弟支持,卿知更有底气冒这个险。
他向二哥说了杏儿的过往,也说了自己的想法,
他望着窗外,依旧是那个镇定、胸有丘壑的裴卿知,
“二哥,你知道我是个做事会想到很多的人,也无所畏惧,可沉船的那一刹那,我很害怕,我只想到杏儿,想到我再也见不到她了。”他垂下眸,长长的睫毛俯下叫少年的侧脸看上去那样漂亮,甚至圣洁。“我想可能就是这个执念吧,将我带了回来,甚至给了我保护她的方法。”再抬睫,眼神又是那样坚定强韧。
有了眼前“眼见为实的奇迹”,再听杏儿的经历,方译已没有了太多的惊诧,不过,还是蹙起了眉头,不赞成卿知这种“自毁式”“保护方式”:
他的血既然能自救,就意味,同样杏儿若再遇险,亦或只要身体不适,他的血就是“良药”!
卿知想把自己的血,全为杏儿“保存”下来。
方译抽出本来插在裤腿荷包的手往下压了压,“你先别慌,你现在情况也不够稳定,先保住自身安全好吗,”
卿知笑了笑,“你放心,‘抽血保留’肯定能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值之内,我还想眼见着杏儿好。”
遂,卿知开始了他的“少年游”。一边小心翼翼“留取”自己的血液,一边也暗暗关注着大都杏儿的动向,
他知道她怀孕,生产,胎死,
这些叫他痛彻心扉,可好在杏儿还是好的,
她也回到了十五,那个他初见她的年纪,卿知见到她还算快乐着,冯鲜把她照顾的很好……卿知这就稍加放心了。
卿知依旧那样清醒,他清楚自己如今的“金贵”,他的血在关键时刻能救杏儿的命吧!——那就还是在二哥的羽翼下藏好自己吧,可以以另一种方式守护在她身边呀,但,想她的心是那样轻易藏得住吗,当看到闻天衔,顾朝暮注意到她,并有纠缠之意……不是说小杏儿就不能有人追,而是明知闻天衔背后的闻家是那么一颗不可预测的榴弹!全当给了他一个“再也藏不住”的借口,卿知终于狠狠拥抱住了他的杏儿!
卿知依旧也是这样厉害,他“少年归来”,那颗“权力场敏感的心”也全面回归,通过二哥,他传达了多少信息给冯鲜?——哼,是帮冯鲜吗,若不是为了他的杏儿,他嫉恨着呢,要不几次三番警告杏儿“别忘了他是你仇人”!
确实,圆艏走后,一摊子烂局全靠冯鲜支撑着,艰难得很,无时无刻都有人想扳倒他,
这次的危机看来最为凶险,几乎是多方同时发力!
这就是卿知一直在暗处的好处,他觉察得早也全面,自然的,保护好杏儿是他首要的任务!
所以,这边杏儿稍有些“动静”,卿知甚至能比冯鲜更早一步行动!
真不是他嘴里说的“想耍帅”,
帅什么帅呀,
他都是个痊愈不了的人,又一心执着着给杏儿“攒血”,又哪有外头传的“经常去驻训,参赛”?那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各个器官挨个来遍病痛的不眠夜罢了,而愈是如此,卿知愈是亲身感受到杏儿的艰苦不易,也就更坚韧着要攒出更多的血给杏儿留着……
这几天再次身上不利索,都下不得床!
也叫方译没办法,偏小杏儿是个这么“磨折人”的,还真卿知不现身,谁也带不回她呀——哎,方译算领教了,杏儿注定是卿知这一生的唯一一个劫,劫数到,为她生,为她死,诡谲的命运已将他们牢牢焊死,神仙来了都拆不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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