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本不想留下吃饭——
虽然嘉兴是小城,但是施源琅毕竟是此地的县令。
另外,此地距离大牢比较近,齐天总觉得关于阿蛮的事还有蹊跷,而且火羽在没有伤人的情况下,突然消失不见。
关于火羽消失,齐天没有料到,正如先前阿蛮说的,她是“月神蝶”的后人,自然也就没有将她联系进来。
不过,火羽的消失,无疑让阿蛮的事更加扑朔迷离,齐天对阿蛮背后更加感兴趣,于是决定留下。
对于齐天能够留下用晚饭,施源琅非常高兴,毕竟他只是一地县令,齐天和萨仁的身份在那放着,即便没有实权,对他而言也是接近皇权的人,巴结一下很有必要。
很快,在下人的张罗下,酒菜皆已上桌。
施源琅三十余岁,与人处事很圆滑,齐天很不喜欢,不过有一件事很喜欢,同时他也很大胆——
酒菜上桌之后,便由两个身材苗条,长相绝美的女子负责斟酒、夹菜等等。
对于这样的排场,齐天自然很喜欢,不过碍于萨仁在身边,只能遗憾的专心喝酒、吃菜。
同时,施源琅也知萨仁在身边多有不便,于是很快便吃完。
饭后,齐天对施源琅抱拳道:“多谢施大人款待,眼下时辰已经不早,在下就和格格告辞了。”
“额驸大人言重了,下官能够和格格、额驸大人同桌而食,是下官的荣幸。另外,今天的事多亏有额驸大人在,否则仅凭下官的能力,恐怕……”
不等说完,施源琅便笑了笑。
齐天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于是说:“我齐天是性情中人,直.肠子有啥说啥,你们江南的人太过扭捏,不过施大人话里的意思,在下都懂,再说都在酒里。”
“那、下官……”
这施源琅虽然处事圆滑,但是为官不足十年,几乎没见过太大的官,更别提能够见到接近皇权的人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齐天则很是客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紧接着说:“走了。”
头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施源琅愣了愣,紧接着说:“下官恭送格格,恭送额驸大人!”
萨仁且不说在草原,就算在侯家集也没有端过架子,不知为何,就是对这施源琅无感,很是猜不透齐天为什么会留下吃饭。
当施源琅将齐天、萨仁送到门口之后,齐天与施源琅相互抱拳,萨仁也没有搭理,不过施源琅并没有多想,毕竟萨仁是格格。
一刻钟后,戌时过半。
齐天和萨仁走回俏江南,惊奇的发现掌柜的还在等候,不等齐天开口,掌柜的便大笑着说:“是格格和额驸大人回来了,在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话毕稍落,这掌柜的竟要下跪,却被手急眼快的齐天扶起,并说:“掌柜的客气了,我们是游历江南景色,一切从简,请勿多礼。”
“那、在下,在下……”
“你们南方人忒不爽快。”
齐天拍了下对方的肩膀,紧接着说:“行了,我们上楼了。”
话毕,齐天便扶着萨仁的手臂上楼。
看着离去的齐天两人,掌柜的轻声说:“遇事从容,不骄不躁,此人不一般,将来必成大器。”
很快,当齐天关上房门的瞬间,萨仁便连珠炮似的说:“好啊你,早就派黑子去查案,竟然瞒着我?而且白天还把我们支走,单独和阿蛮在一起,美了,舒服了?要不是我,你铁定有牢狱之灾,说吧怎么感谢我?”
听到萨仁说完,齐天翻了个白眼,继而轻笑着说:“自然是要好好感谢你了。”
“不过,不妨告诉你,整件事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然而我的目的是为了引出幕后之人。另外,别以为我不知道,公堂上的那番话都是张胜教你的,对不对?”
齐天轻笑着说。
闻言,萨仁立时扁嘴,继而说:“是啊,可那又怎样,没有我,你也不能成事……呜呜呜……”
萨仁话音未落,便被齐天封住了嘴巴,不过很快便搂着齐天的脖子。
所有的不愉快,只需一个吻便解决了。
可是,拥有一个吻之后,又觉得特别需要一张床。
于是,床悲剧了。
……
子时过半,圆月中天。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县衙,牢房。
牢房内一片昏暗,仅有三两处点燃着马灯,而牢房深处却传来轻微的痛苦呻.吟。
牢房门口放着一张桌子,中间有一坛十斤装的花雕,旁边是一堆带壳花生,桌上有三只装酒的小碗,桌边坐着两个人,均是穿着狱服。
就在两人轻声说话时,自不远处走来一位赤.裸上身,满口骂骂咧咧,一脸凶悍之气的男人。
很快,男人来到桌边,一把抄起桌上的一只小碗,“咕嘟咕嘟”两口下肚。
“怎么样,招了吗?”
其中一个高且瘦,腮边长着一颗小指甲大小的痦子的男人问道。
“这么多年在我手底下招了的,没有五百也有四百五。这个?骨头是真硬啊!”
话毕,一脸凶悍之气的男人,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然而,另一个同样瘦且高,一副短命相的男人打趣道:“得了吧,你肯定看人家长得好看,舍不得下手。”
话毕,与腮边长痦子的男人哈哈大笑。
“净放没味儿的屁,我大壮的心里可是有律法的。”
一脸凶悍之气的男人说完,开始倒酒。
闻言,另外两人瞬间发出不屑的声音。
然而这时,刚倒完酒,自称大壮的男人又说:“不过坦白说,那娘们儿长得有点姿色,***也可以,刚才趁机摸了一把,咦、那个舒服啊!”
“就你小子那点花花肠子,哼……”
不等腮边长痦子的男人说完,大壮便举起酒碗说:“想法把那娘们儿弄出去,留下当个暖被窝的婆娘也不错,你俩儿可得帮我。”
闻言,两个瘦高的男人相视一笑,齐声说:“女儿红,上好的。”
“只要能帮我瞒天过海,一人两坛都没问题。”
话毕,与两人碰了下酒碗,大笑着说:“干,干了。”
“好,老兄弟就帮你这个忙。”
话音稍落,三只酒碗碰撞在一块,随之仰头便喝。
就在这时,牢房的门被“砰”的一声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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