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洗胃?】
【钷素可以用来进行催吐洗胃手术么?】
【那等离子呢?】
【那漩涡手雷呢?】
【胃管到底是从耳朵插还是从眼睛插?】
【肠胃手术是用链锯斧好还是用链锯剑好?】
【基因原体是否会对甩干机与封闭式烤箱过敏?】
伴随着啪嗒啪嗒的声音,第二军团之主的侍女不紧不慢地在脑海中复述着又一个问题,她今天已经不知道搜索过多少未解之谜了。
早在缔造出了【室女座】这具有实验性质的首个【星辰侍女】之时,阿瓦隆之主就做好了几乎一切的规划与准备,她致力于让这些机械学与神秘学造物成为足以代替她独当一面的存在,并为此对她们进行了无数专门的改造。
而这些改造中,最重要的莫过于【密涅瓦序列】,这是一个简单却实用的造物,它安装在每一名星辰侍女的脑中,储藏有海量的知识储备与必要常识:这样,每当蜘蛛女皇的造物们遇到了超出她们工作范围却不得不去解决的事情时,她们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现在,室女座就是在运用着这个宝贵的知识储藏器,不断的搜索着她所需要的知识,不过很可惜的是,在漫长的搜索过程之后,基因原体的小侍女也只能有些无奈地接受一个现实:哪怕是在她眼中至高无上的造物主,也不是知晓银河中任何一种知识的。
所以……
钷素到底能不能用来进行催吐和洗胃啊?
室女座皱起眉头,倚靠着嗡嗡作响的甩干机旁边,陷入了一种真正的忧愁与担心之中:她的造物主如今并不在她的身边,这让她的心灵运算阵列感到了某种不适,某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不适。
在她旁边,巨大的甩干机堪比三个室女座叠加起来,不断的机械轰鸣和其中那具巨大躯体的四处乱撞交织出杂乱的乐章,让原体侍女的眉头不由得越来越紧。
她随意地看了眼时间,确定这个已经差不多焕然一新的午夜幽魂还需要至少十五分钟才能完成甩干工作之后,便一边琢磨着是否要再加点钷素,一边进行着一项她以前很少做的事情:思考。
思考她的不适。
室女座无法解释这种不适,但她很确定,这种不适并不是因为她的沉思者核心或者运算程序出现了任何问题,而是因为她在独自面对一系列难题:可她的造物主却并不在她的身边,这种空缺甚至比难题本身来的更剧烈、更明显,让室女座那本就不太狡诈的思考能力很快陷入了一种死循环之中。
最终,她蹲下来,把脑袋埋在了膝盖里面,进化为了一朵忧郁的淡粉色菌子,耳中只有甩干机中的那一位近乎于绝望的干呕声。
摩根不在室女座的旁边,她甚至不在自己的私人休息室里: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蜘蛛女皇如今已不再是孤单一人,她有着一个军团,一个国度,还有两万多名对她唯命是从的子嗣与战士,以及多到永远无法理清的汇报文件。
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仔细地聆听与批阅了,尽管占据其中大多数的日常事务早已被愈加熟练的军团议会所解决,但是其中真正重要的那一部分永远是在王座间的小会议中解决的,破晓者军团的基因原体盘踞在她的银白王座上,召集几名最信任的部下,便足以决定遥远星辰外数百亿平民的生死荣辱。
这样的行为在最开始只是基因原体的兴趣使然和突发奇想,但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不断变幻着讨论者时的观察,第二军团之主逐渐摸索出了一套不错的班子:他们随叫随到,心思敏捷,能够神奇地跟上或者对上基因之母的灵感,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观点往往各不相同,能够给蜘蛛女皇带来更多无意之中的思路。
于是,从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开始,阿瓦隆之主便养成了这种习惯:每当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被她所决断的时候,她就习惯于召集她的几位子嗣:拉纳、巴亚尔、赫克特,如果情况允许的话,马歇尔和霍桑也会加入进来。
在这几人之间,赫克特是在短短几次谈话后便被基因之母青眼有加的插班生,拉纳和巴亚尔则早就是阿瓦隆之主的亲信了,而身为前军团长的马歇尔与已经半退役的霍桑则是有些特殊,他们虽然不再跟随军团的大部队一起行动,却被基因原体委任了更重要的任务:负责监管破晓者军团打下的疆土,成为了阿瓦隆之主最信任也是最倚重的看门之犬。
这样的一个长期三人,偶尔五人,时不时根据现实情况还会临时扩编的小团体,俨然已经成为了某种在所有阿斯塔特军团中所必备的组织:这种组织没有一个确切的称呼,在影月苍狼军团,它被称之为【悼亡社】或【四王议会】,而在钢铁勇士军团,佩图拉博的子嗣们会嫉妒地低语着【三叉戟】,到了奥特拉玛,人们似乎又习惯于把这种人称为【英杰】。
第二军团之主则是依旧没有给这个小班子命名:一方面,她不太希望这个组织拥有更多权威,而另一个方面,她也的确想不出什么让人满意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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