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林被裹挟在这股势不可挡的洪流中,他用自己的长剑与热熔枪加入了这场战斗,亲手造成了六名异形的死亡,其中甚至有一个可以被定义为【孩子】,那些宛如石油般粘稠的鲜血糊在了他的腿部护甲上,影响了他的行动,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事情了。
在子弹所带来的痛觉与尸体所带来的焦臭之中,库林所在的战斗群冲过了走廊末端的围堵,他们身后的战友们与他们分道扬镳,奔向了各自的目的地,呼喊声和热熔炸弹洞穿壁垒的尖锐爆炸声依旧在所有人的耳边回荡,而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便减少一人的队列,也在清晰地告诉所有人,这并不是一场会太过顺利的战斗。
实际上,库林所在的这一批突击空投艇,在破晓者军团的第二十三连队在这座异形虚空要塞上投入的第二批有生力量了:真正的精锐主力早在一个泰拉标准时之前,就在连队长赫克特的亲自率领下,强行地攻入了这座至关重要的星系壁垒之中,开始了战斗。
而库林等人的到来,既说明了人类军队在这座钢铁坟茔中的力量更加庞大,但也在侧面证明了,赫克特等人的战斗情况并不顺利,敌人比他们想象的更难缠。
可这绝不是放弃战场的理由。
摩根之子吐出了一口夹杂着血液的粘痰,其中蕴含的酸液元素滋滋作响地腐蚀着他脚下那条不断凝固又奔涌的血河,他在走廊上时而狂奔、时而躲避、时而将长剑刺入异形沸腾的血管,时而缩在临时找到的掩体之后,眼看着对面的战斗兄弟捂住血流不止的肩膀。
一种诡异的、腥臭的、夹杂着无数血色的淡雾将他缓缓包围,尖锐的枪响和哀嚎从他的四面八方不断地迸发着,他握紧了手中的链锯剑,紧紧跟随着他前面的那名并不相识的战友,从一个拐角冲向另一个拐角,从一场战斗踏入另一场战斗,他心脏的跳动在耳内轰鸣,甚至带动了血液的奔涌,宛如活生生的雷霆在他的心中不断积酿。
就这样,他跟随着部队,冲破了那条走廊,一脚踏入了大殿,这里是一座更为宏大的战场,用华丽的血腥军旗和数以百计的阿斯塔特战士作为筹码,来决定着那些最重要的房间的归属权。
损坏的自动炮、异形的尸骸甚至是那些原本的丑陋塑像,现如今都被胡乱堆砌在了一起,成为了人类与冉丹两支军队对垒的依仗,那些残存的异形火炮播撒着宛如冰雹一般的火力,每次发生都要牺牲一名无畏的炮手,直到它被破晓者手中的热熔炸弹彻底消灭。
一百名最好的摩根之子占据了大殿的一侧,与另一侧十倍于自己的对手进行着突兀的堑壕战,而在他们身后,越来越多的走廊在血腥的比斗中易主,每一秒都有更多的破晓者冲进了这座大殿,让胜利的天平不断导向阿瓦隆的骄子。
这样的战斗也许已经持续了半个泰拉标准时,但它无异很快就会得到终结:伴随着第二批次的破晓者们陆续清理了各自的目标,从大殿那堪称四通八达的大门中不断涌出,异形的火力被逐渐压缩到了仅剩的主基地附近,那些最擅长潜行的战士已经能够摸到它们附近,用暴起的冲锋打开一个缺口。
没有人会错过这个机会。
在破晓者新血击杀掉自己的第十六个战果之前,他亲眼看到了胜利是如何到来的:连队长赫克特那巍峨的身躯是绝对不会被认错的军团奇观,他将自己包裹在了那特别定制的终结者战甲之中,看起来宛如一台过于矮小的帝国骑士。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战斗咆哮,那道至少有四米高的银白色巨人身影,以惊雷般的速度,冲进了冉丹异形的防线之中,他仅仅是挥出了第一拳,就迫不及待地开启了一场腥臭的血雨。
全副武装的赫克特甚至比一台横冲直撞的残暴之刃坦克来的更为惊人,他粗暴地撞塌了两三米厚的阵地墙垒,将那些穿戴着比阿斯塔特动力甲更厚重防具的冉丹武士轻易抓在手中,然后宛如撕碎一个锡兵玩偶一般,捏碎它们的颅骨和躯体,所有的异形火炮都在疯狂的尖叫中瞄准了这个敌人,但是足以洞穿载具装甲的炮弹也只是让摩根的骄子微不可查的晃了晃,丝毫不影响他接下来的屠杀工作。
顶在最前方的十二名冉丹武士在几分钟内就流干了它们的亵渎鲜血,伴随着它们的倒下,越来越多的破晓者战士争相从缺口涌入,而他们的连队长则是一如既往的健步如飞,他在异形的火炮阵地发起第二轮狙杀之前,就抢先一步,血洗了这个仅剩的大敌,而当赫克特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挡在破晓者军团面前的,也就只有最后一道摇摇欲坠的阵地了。
诚然,这条最终阵地的布局堪称精妙,如果强攻的话,也足以带走几名破晓者的性命:但是赫克特已经失去了耐心,在一声众人难以想象的咆哮中,伴随着身边战友们的密切掩护,这名最雄壮的摩根之子举起了那架犀牛般大小的异形火炮,略微瞄准,便直接砸向了百米开外的异形阵地,宛如古代奥林匹亚的运动会上,那些冠军选手挥舞着他们的标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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