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怒凯里亚的局
+齿轮开始了转动,新的故事终于要被揭露了。+
+这是关于我的又一个子嗣的故事,关于他的母星、他的鲜血和他的军团:但很可惜,在这个故事里面,我注定会是个残忍无情、不受欢迎的角色,我将做出全银河中最糟糕的那个决定。+
“这是显而易见的,天启。”
尽管间隔着万千颗星辰,但当帝皇的意志降临的时候,掌印者的身影便会忠诚地浮现在全息投影的光彩之中,脸庞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而他的智慧与建议,也将以声音为纽带,为他远在前线的主君贡献着力量。
“这一次,我能理解你。”
“毕竟,我们也没得选择:这个世界已经走到了末路。”
在帝皇和掌印者之间,只有更小的一个投影,那是一个正在缓慢旋转的世界,它的虚妄被人类之主紧紧握在了掌中:从外表来看,这并不是一个讨喜的星球,它被一种病态的赤红色所笼罩着,那是几乎席卷了整个地表的红色砂漠,在其上则是遍布着一些奢靡至极的豪华宫殿结构,以及那道在荒原中零零散散、贫瘠可悲的村落。
这并不是一个富饶的世界,但绝对是一个贫富差距极其明显的世界,而根据情报来说,也是一个科技水平很高的世界:那些奴隶主的亲卫军们手握着各式各样的远古遗珍,这些武器中的一部分甚至配得上阿斯塔特战士。
努凯里亚,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名字,一个被滚烫的红砂所淹没的蛮荒恶星,它在数以亿万计的同类中被挑选了出来,得到了人类之主暂时的重视:因为他的一个子嗣此时正在这个世界上。
一个……有些不一样的子嗣。
+这是第十七个。+
“第十八个,天启。”
+从帝国的角度来说,他就是第十七个。+
帝皇似乎在喃喃自语。
原因也很简单,在之前陆续回归了十六位基因原体,他们中的有些人是立下了自己的功勋,在虚空中传播了不小的名声,才被他们的基因之父所注意到的:比如说多恩和基利曼,当然还有摩根。
“我们来晚了,天启。”
掌印者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不安地打量着这颗红砂之星。
“也许这个黄铜王座的主人会谴责别人破坏彼此之间的默契,或者施展阴谋,但当涉及到它自己的利益的时候,它一定会视而不见,两面三刀:这就是那些混沌邪神最让人恶心的地方。”
“我们总是会忘记,黄铜王座也执掌着战争与谋略,也执掌着智慧生物中最残酷的艺术美学,它可以是一个兵贵神速的军事家,也拥有了战争最卑劣的两个地方。”
“血神怎么可能不出手:他可是司掌掠夺的神明。”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你的那个女儿来访神圣泰拉时,她曾在与我的闲聊中提到过:她在怒凯里亚上感觉到了不太寻常的气息,甚至专门派人检查过,但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检查出来。”
他并非是苛刻的暴君。
“在我们所能收集到的那些古老种族的描述中,它总是被它的崇拜者们所拖累,那些疯疯癫癫、毫无逻辑的嗜血狂徒会让我们认为,他们所崇拜的神明,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关乎鲜血、杀戮、掠夺和头骨的嗜血疯子。”
“哪怕是最【坦诚】的血神,也是一个阴险的混蛋。”
“就像是一次炫耀,天启。”
+摩根觉察到努凯里亚的异样是在十年前,她刚刚从我这里接手了康拉德,与基里曼一起远征奥西里斯异形的那一年:在那时,十二号还没有降落在努凯里亚上,她刚好与他错开了。+
“而当我们觉察到他在那里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太晚了。”
+对于它们的这些举动,我也早有预期:诸神在一开始就已经向我展现了它们的贪婪,在我的儿子们还未出世的时候,它们就已经开始宰割了:它们中的每一个,都至少想要一个原体作为它们的亵渎玩物,甚至是更多的。
“黄铜王座既然会将这个世界抛给你,就代表祂要做的事情已经全都做完了:那尊鲜血的邪神只是在以胜利者的姿态,向我们这些甚至没有赶到竞技场的对弈者,进行粗鲁的炫耀罢了。”
马卡多的眉眼、鼻尖与嘴唇都被一种可怕的威严所笼罩起来,正死死的盯住了被帝皇握在掌中的怒凯里亚:这肃杀的一幕和他接下来的话语,都被全息投影给恰到好处地捕捉到了。
+怒凯里亚,这个世界并非是被我所找到的,而第十二号的气息也不是被我在灵魂之海中首先感应到的:他是被亚空间中那个血红色的兀鹫,那盘踞在黄铜王座上的大猎犬,扔到我面前的。+
+正在我感到了心神不宁的时候,血神的气息从至高天的最深处涌了出来,就怒凯里亚的消息和第十二号的衰弱包裹在血肉中,在灵魂的领域中向我掷来。+
帝皇讲述着这一切,在他无尽压抑的声音中,只有在最深处的角落里,有着一丝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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