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和安格隆几乎是同时赶到了事发的现场。
相对来说,蜘蛛女皇的飞鹰更便捷一些,长途跋涉后,甚至没有染脏自己的衣角,而大吞世者离得要更近一点,他狂奔过来的速度也不遑多让:恐怕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各自的副官了。
与跳下伯劳巨鸟,直接开始警戒四周的拉纳相比,紧跟着安格隆的步伐,同样一路狂奔过来的卡恩未免显得过于狼狈,盔甲上满是汗水、灰尘与干涸的血渍,粗重的喘息像是低劣的管风琴。
但比起更后方那些因为身着终结者重甲,压根跟不上安格隆乃至卡恩的速度,从而被远远甩在了视野尽头的吞噬者,以及干脆被摩根丢在了视野外,直到现在还在边找人边赶路的圆桌卫队相比,这两名原体侍从又显得如此幸运。
最起码,他们两人是接下来原体谈话的唯二见证人。
“好吧,摩根。”
安格隆先点了点头。
“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他们两个暂时给隔开了:希望他们不会误解我的意思,所以接下来,我们又该怎么办?是把他们拉开,还是偏袒其中的某一方?”
大吞世者保持着刚刚丢置战斧的姿势:哪怕是在原体中,能够做到像安格隆这样,在相隔如此之远的距离上,将战斧精准的钉在了剑拔弩张的两个兄弟之间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的。
这并不难理解,毕竟绝大多数的原体都很少,甚至完全不曾磨练过他们的武艺:原体的强大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东西,是他们的半神之躯与超人感官的融合,对于大部分帝皇血脉来说,他们只需要凭借自己的本能反应,在战场上随意地举手投足,就能做到即使是最老辣的阿斯塔特战士,也永远无法望其项背的宏图伟业。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某些听起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就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了:譬如说狂野的安格隆与冷静的基利曼,其实是殊途同归技术流战士,而就像基利曼擅长近距离剑斗与枪法一样,安格隆也有自己擅长的领域。
甚至更广阔。
在努凯里亚的决斗场那几十年如一日的厮杀中,大吞世者早已掌握了人类已知的,绝大多数近战兵器的窍门,他对于如何与大型野兽搏斗、如何在多人混战中取得血腥的胜利、如何在各种各样的恶劣地形中发挥出自己的所有力量等刁钻的问题,也是了如指掌。
(与刻板印象不同,角斗其实是内容丰富多彩的血腥艺术,除了最基础的双人对战外,还有团体作战、战车作战、历史剧表演战、斗兽甚至是海战等等,角斗士还要掌握包括叉子和渔网在内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器:所以按照他本人的设定来说,安格隆其实应该是所有原体中独一份的超级综合格斗大师和顶级武器大师)
【让我想想。】
站在安格隆身边,摩根的表情中带着几丝懈怠:她是真的不太想搭理这种破事,而且她似乎也没有非要掺和其中的理由,因为比起安格隆、科拉克斯甚至是罗嘉,马格努斯并不是那么的……
让人有想要救他的冲动。
摩根犹豫了一下。
【你怎么看,安格隆。】
“我都行。”
虚无之王点了点头,在绝大多数的时候,安格隆都保持着这种毫无所谓的状态,他的大部分情绪与屠夫之钉一同被抹去,对血亲兄弟的情谊虽然存在,但也没有多到会让他主动去惹麻烦。
“我只想事情快点解决,早点把这场战争给结束了。”
“你呢?摩根?”
【我么:大同小异。】
蜘蛛女皇笑了一下,在安格隆有些困惑的眼神中,摩根先是踮起了脚尖,拍了拍兄弟的肩膀,示意他弯下腰来,随后咬着耳朵,与安格隆私下商议着。
【听着,安格隆,既然你也不想搭理这个破事的话,那你待会就按照我现在的嘱咐去行事。】
“没问题,说吧。”
吞世者点了点头。
“需要我去拦住鲁斯么?”
【不,恰恰相反。】
摩根笑了一下。
【你去拦住马格努斯:至于黎曼鲁斯那边,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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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了,安格隆。】
【在我和黎曼鲁斯交谈的这段时间里,无论我的马格努斯兄弟跟你说什么,都别去听,等你的子孙们一起过来,让他们组成队列拦在伱和马格努斯的中间,再用什么办法来堵住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
【为了你的心脑血管和我的工作量着想:听我的话,兄弟。】
【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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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之谈?”
“你以前经常干这个么?”
狼王歪了歪脖子,发出了噼啪作响的骨头错位声,他身边环绕的狼群则是因为无法继续复仇而发出了不满的低吼声,直到黎曼鲁斯羞恼地将他们驱散到更远方,只留下那些靠得住的。
做完这一切,狼王才观察了下眼前的局势:几分钟前,蜘蛛女皇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演了一次华丽的灵能把戏,用变相的示威把紧张的局势给镇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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