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年后,在那些他还能够作为一个纯粹的战士与莽夫的最后几年里,影月苍狼的第一连长,依旧会记得那场被打断的决斗。
不,那都称不上是决斗,只是一场最朴素的竞技而已,不过这并不妨碍阿巴顿发自内心得记住了那个第二军团的巨人毕竟,像那样魁梧的对手,的确会令每一个人都印象深刻。
急促的战斗就宛如饥肠辘辘之下的饱餐,你甚至不会记得在最开始到底发生了什么,当阿巴顿能够回忆起那一切的时候,他总会从一阵剧烈的疼痛中开始回忆,那是他是胸甲被最沉重的打击所精准地伤害着,让他连同着自己厚重的战甲一起,后退了好几步。
赫克特,那个家伙。
他是一个怪物,一个生来就拥有着最纯粹的力量的怪物,他甚至都不用挥舞自己的战刃他只需要握紧自己的拳头,咬紧牙关,重重挥出,就足以打碎猝不及防的头盔和颅骨,杀死一名阿斯塔特。
阿巴顿甚至怀疑,这个身高与体型都堪比一位小一号的基因原体的家伙,到底是不是那位第二军团之主的子嗣如果有可能,他宁愿相信赫克特来自火蜥蜴军团,又或者是一位流落在外的影月苍狼。
毕竟……
他不否认那位摩根大人的强大力量,但是他也不认为那位相对纤细的基因原体,会是赫克特这样的大块头,或者那些如同鲨鱼般嗜血的【疯子】的基因之母这实在是超越了他最极限的想象力。
光是想想那群比战犬还要疯狂的家伙围聚在她的王座下,俯首帖耳的模样,就足以阿巴顿感到某种货真价实的恶寒感。
不过现实的时间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宽裕在先手逼退了最强大的影月苍狼之后,赫克特的攻势没有丝毫的延误,摩根最骄傲的棋子早就在与各式各样的冉丹精锐那蔓延了十几年的血战中,知晓了自己的长处与短处。
他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他知道自己需要避免什么,他忠实地履行着这些认知,并且很少尝试在战斗中取突破自己的短板也正因如此,他活了下来。
他的躯体,就是他所能掌握的最可怕的武器他高大的身材,他无可匹敌的力量,他强健的骨骼与稳定的身体重心,这些足以让他在战斗的最开始占据上风,用野蛮且粗暴的重击,卷起让任何对手都无法呼吸的连续攻势,用最笨重的方法打败最狡诈的对手。
而相对应的,一旦他的攻势被成功地阻挡,被拖延与看破,那么他在战斗经验上的劣势就会被特别的针对与打击尽管已经经历了整场第二次冉丹战争,但是比起现在诸多军团中遍地都是的泰拉老兵和百战精锐,赫克特深知,自己还是一个稚嫩的人物。
他的战斗是拖不得的。
摩根之子的步伐与攻势就宛如被雷暴所裹挟的重锤,他将力量与速度用最野蛮的方式,扭成了一股坚不可摧的长鞭,死死的咬住了阿巴顿后撤的步伐,一次又一次地击打在影月苍狼那身经百战的终结者盔甲之上,阿巴顿只感觉到,自己仿佛在面对着一座会呼吸的山脉。
那是不可阻挡的攻势如果阿巴顿是一名普通的阿斯塔特战士的话,那的确不是。
但他不是,他是荷鲁斯最骄傲的鲁莽子嗣,是战斗了将近八十年的远征老兵,是用特制的终结者战甲所强化与增幅过的,不动如山的对抗大师。
他在赫克特那野蛮的连环攻势下连连退步,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牙关,挥舞着自己双手上的战斧和动力爪,一次又一次地与摩根最骄傲的棋子,用尽全力地碰撞与对抗着当他觉得这会是一次机会的时候,他的战斧就会与赫克特的长剑凶狠地互相思考。
而相反,当他觉得赫克特的攻势太过沉重的时候,他就会举起自己的动力爪作为掩护,凭借着那厚重的盔甲与稳健的步伐,挡住赫克特最凶暴的攻击,等待着下一次反击的可能性。
银色与黑色的身影就这样在空旷的场地中似乎撕咬与碰撞,这里本是能同时容纳十场决斗的广袤牢笼,但当这两头最可怕的野兽开始了自己的战斗的时候,在不知不觉之间,所有的比斗都已经结束,所有的影月苍狼都已经全神贯注地欣赏着这次比斗,为了双方每一次精彩的对攻,而奉上平等的欢呼。
银色与黑色的旋风就这样在不间断的厮杀中,互相观察,互相毁灭,赫克特的前进与阿巴顿的后撤延续了大半个竞技场,直到影月苍狼的步伐越来越稳健,直到赫克特的眉头越来越紧皱,直到那厚重的终结者盔甲,在幽绿色毒刃一次又一次的刺击中,已经遍布了大大小小的痕迹与白印。
直到阿巴顿的步伐在又一次退却后,稳稳的站住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后退。
在这场比斗开始了一段时间之后,在无数个沉默的对抗掀起又结束之后,荷鲁斯最骄傲的子嗣第一次主动举起了自己的战斧,发动了一次迅捷的攻势,而回应他的也只是赫克特沉默的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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