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提欧克看清了这一点,所以他愈发地尊重眼前的凡人,也在舰队副手的位置上,找到了自己的意义与价值。
“虚名是换不来一些事情的,它也许可以换来暂时的猖獗,或者欺世的盗名,但是它换不来的东西是更多的:比如说真正的荣耀,比如说士兵的拥护,比如说发生在你眼前的这一幕,卢瑟。”
“如果士兵们不爱戴你,如果他们不把你视为胜利的功臣与伟大的统帅,他们是不会这样做的,看看你眼前的欢呼吧,卢瑟。”
“你当之无愧。”
卢瑟眨了眨眼睛,佩图拉博之子的话语就像是融化寒冬的无声春雨中,最为珍贵的那一滴:尽管他早已知晓,也早已接受,但他的心灵依旧感到了某种滋润,那滴抹除干涸的雨露,名为友谊与羁绊,名为荣誉与使命。
他拥有了这一切,不是么?
看着眼前的场景,看着高台之下的恢宏,卢瑟无法否认这句话。
他向前一步,想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一点。
卢瑟立于高台之上。
而在高台之下,是一场盛大的阅兵,一次威严的展示,一个对于又一次伟大胜利的尽情喝彩。
这座新晋臣服的世界本就拥有着辉煌的人类文明,他们有着一条横贯世界的古老大道,它的历史与厚重和巢都的地基无异,没有什么比这个地方更适合展现武力了。
黑色大理石与厚重花岗岩所铸成的高贵平台,就在这条大道的一侧,正对着世界的最高峰,而它的另一端就是这个世界的首府。
成群的军团正沿着这条大道前进,前往返程的空港,他们源源不断地从卢瑟本人所在的高台之前经过,发出欢呼和敬重,那些饰有战败者的战争引擎骸骨的立柱沿着大道四散分布,在那之后是装有无烟钷素的火盆,无休止地以其蓝白色的火焰照亮整个干道。
最先经过的是钢铁勇士的小方阵,他们来自于丹提欧克所带来的一个连,尽管在这几年中,这个连也蒙受了一定的损失,但是他们流出的鲜血远远少于他们在基因之父的指挥下所流下的,而他们得到的荣誉与赞颂,可能比整个钢铁勇士军团得到的都要多。
接着,是卡塔昌辅助军的连绵番队,这些习惯于身披油彩,桀骜不驯的野蛮人,只用了几场战役就征服了所有的指挥官,他们的一切特立独行都被视为了一个骄傲与能力的溢出体现,来自于阿瓦隆的物资源源不断地涌向那颗翠绿色的死亡世界,而与之相对的是,现在有超过十五万卡塔昌人在第二军团的旗帜下战斗,他们早已为自己博取了与阿斯塔特战士同等的地位。
当来自死亡世界的方针经过卢瑟面前的时候,他们所发出的欢呼与喝彩甚至能掀翻天穹:也许卡利班人与卡塔昌人在最开始的相处并不美妙,但是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同样出自密林之中的心与灵魂,在卢瑟展现了自己充足的信任、器重甚至是放纵后,他从卡塔昌人那里得到了相同的一切。
“听说摩根大人在和卡塔昌人签订进一步的条约。”
“是的,但并不顺利,你是知道的,卢瑟,这群死亡世界的战士有多么的随意,他们甚至不会屈服于一位基因原体的光芒,但是来自于阿瓦隆的条约是完全平等的,所以通过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可惜那个死亡世界距离的实在是太远了,不然也许能让它加入阿瓦隆的联邦,就像铸造世界提格鲁斯一样,据说他们与原体的盟约终于敲定了?”
“卢瑟,有时候你的话语让我怀疑你是一个阿瓦隆人。”
“这个银河从来都没有规定故乡只能有一个,不是么?”
卡利班人抬手,回应着下方方阵中的欢呼。
“那这个故乡未免有些太过于巨大了一些。”
佩图拉博之子露出了一个没有丝毫恶意的笑容。
“让我想想,自从那位大人从五百世界回归以来,又或者说,自从她君临于阿瓦隆以来,已经过去几年了?”
“如果是从她君临阿瓦隆算起的话,三个泰拉标准年多一些,如果从她访问五百世界,并且带回来了几百名专业的行政人员的话,两年半左右吧。”
“不过我们的远征,倒是的确从三年前就开始了。”
“是啊,在这三年里,帝国的统治在这个遥远偏僻的银河东疆生根发芽,包括我们在内,摩根阁下麾下的四支远征舰队已经征服了超过六十个星系,数百个世界,虽然其中的大部分都是没有文明的荒凉废土,但是它们依旧拥有着足以开采的资源,或者足以进行殖民活动的可贵价值。”
“从经济的角度来说,阿瓦隆星区和它周围的这几个星区,都是难得的沃土,就连纷争时代的混乱都鲜少波及到这里,只可惜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神圣泰拉的光芒实在是难以照拂到。”
“但是它的确是潜力无限的,不是么?在它的东方还有着大片没有开拓的星域,而与五百世界的贸易搭建起了从南而来的生命线,西方的瑞扎据说对于和摩根阁下的协议很满意,我们甚至已经习惯了和好战者泰坦军团的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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