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和谐的气氛,因为两人相持不下的意见,又变得僵持不下。
餐桌上,两人静默用饭,将“食不言”三个字,演绎地淋漓尽致。
其间,安攸宁偷偷打量司沐夜,见他神色凝重,面上不喜不悲,化为冷硬的面具脸,心中不免失落!
她此时倒有些怀念曾经的他们,意见不和,要么巴拉巴拉说一堆话,说服对方,要么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
现在,算什么?
冷战吗?
两人用完膳,安攸宁刚想开口讲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岂料司沐夜率先起身,开口,“军营中尚有一些政务需要处理,我必须去一趟,晚间可能回来晚一点。晚膳你不必等我!”
留下这句话,他转身便要走,吓得安攸宁慌忙伸手扯住他衣袖的一角,抬头望着他,双眸眨呀眨,可怜兮兮道:“晚上一定要早点回来,我等你!”
“嗯!”
他轻抚掉衣袖上的手,转身,大跨步地往外而去。
“哎嘘!”
望着他离去的背景,安攸宁长叹一口气,双肩耷拉,神色恹恹。
一直在院中打扫卫生的黄大伯,蹑手蹑脚凑上前,手里摆动着一把扫把,手足无阻道:“安小姐,老头子好似给您惹了麻烦!”
这句话来得无头无尾,安攸宁甚是不解。
黄老伯偷瞄她一眼,开口道:“小姐重伤未愈,便给我诊脉送药,我不经意地说出口,害小姐带伤治病,伤上加伤,是老头我的罪责!”
这是哪里的话!
安攸宁起身,来到前厅屋檐下,冲着愧疚的黄老伯淡淡一笑,“你何错之有!因为你的一句话,为那孩子赢得了一线生机,照理说,你是那个孩子命中的贵人!”
“不不不……这绝对不敢当!”
黄老伯直摇手,全全否认道:“我不过是一个传话的,而小姐您,自我牺牲,又免费给那孩子治病,您才是他的贵人!”
黄老伯一番辩论,倒让安攸宁一时轻笑出声,“此事件中,我们乃崽儿的贵人,孩子命保住了,我的身体也无大碍。这场赌局中,我们均是赢家。黄老伯,你又何来歉意?”
她充满善意的问询,令黄老伯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小丫头,分明年幼,可她所言所行,她的高风亮节超出了多少成年人。
将手中的扫把放到一旁,黄老伯拱一拱手,向她恭敬地行了三礼,真诚道歉道:“安小姐,是老头多虑,污了您的气节!”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令安攸宁哑然。
她忙同样拱手,“老伯,客套!”
两人彼此又寒暄了一会,黄老伯听闻安攸宁明日有意到村中走一遭,自告奋勇当领头人。
安攸宁欣然同意,又向他打听了一番村中人的饮食习惯,生活习性,不知不觉间,太阳又落山了。
午膳用得晚,晚膳安攸宁原不想吃,经不住夏侯雅一遍遍地过来请,于是也坐到桌前,少吃了一些。
晚膳后,她到院中走动走动,不时去门口探头往军营的方向望去,直到月上枝头,还未见司沐夜归来的身影。
安攸宁有些沮丧,他不会真生气,不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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