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武齐秘书办公室。
徐怀是来送礼的。
既然齐秘书在戴老板面前说自己好话,他自然要投桃报李。
免得这家伙在背后惦记自己。
徐怀敲门进去,不想遇到一个熟人。
正是肥头大耳的电讯科副科长陈一式。
不过此刻的陈副科长气色却不怎么好,连一向打理整齐、油光蹭亮的头发也凌乱不堪。
正所谓,有人升官发财喜从天上降,有人身败名裂悲从心中来。
陈一式陈科长被戴老板惦记上,虽未人败名裂,但下场可想而知。
只听他愁眉苦脸说道:“齐秘书,您一定要向老板多美言几句。
东北那是什么地方,关外啊,我去哪里能干什么,打个冷枪,发个电报,对党/国的事业没有丝毫帮助啊,再说我是南方人,那受到了哪里的天气...”
“行了,陈副科长,条件是很艰苦,但当地的同志一直缺经费、缺武器,更缺懂电讯的人才,你去了以后,如果能在当地建立情报站,总部也能更好的了解那边的情况嘛,你知道的,戴处长一向对潜伏在东北的同志是非常关心的。”
陈一式说的口干舌燥,齐武依旧不为所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齐武心底冷笑,这是戴春风决定好的事情,谁敢质疑,再说了,那有上门求情不带礼物的。
这个陈一式看似聪明,却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我收不收是另外一回事,你拿不拿可就是态度的问题了。
齐武轻咳一声,指了指徐怀,说道:“陈科长,要不改天再聊?”
“改天?改天黄花菜都凉了。”
陈一式心里恼恨,却无计可施,他一想到去东北潜伏的日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阴毒的瞪了一眼徐怀,就是这小子在戴老板面前告状,才让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
此仇不报非君子,他心底冷笑着出门离去。
......
“徐怀啊,怎么今天有空到我这里来?”
齐武坐在椅子上,满面春风。
只是这话为什么有点”幽怨“的味道呢?
徐怀心知肚明,齐武这厮看似热情热心,其实却是个小肚鸡肠,容易记仇的,不过此人善于掩饰、伪装罢了。
“其实我早就想来看您了,这不是怕打扰齐秘你工作嘛,”
徐怀说着,将油纸放在桌上,道:“今天上班路上顺便买了份点心,知道齐秘喜欢点心,就带给你尝尝。”
徐怀这话说得面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齐武瞥了一眼油纸,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什么点心他没有吃过?
自从到本部工作,他俨然已经成了戴春风的半个影子,忙自然是忙,可这种手握大权,掌握别人生死的快/感岂是几年前做县城小科员的他敢想的。
“拿回去吧,点心也不能经常吃。”
齐武淡淡道。
徐怀心说你齐武今天转性了不成?
你也不错是个无欲则刚的人嘛。
看来是自己暗示的不够明显啊!
他不动声色的和齐武拉了几句家长,临走时不经意道:“齐秘,我这点心和别家的有点不一样哦。”
徐怀离开,齐武看着桌上油纸包裹的点心,也不禁有些好奇,不一样?能有啥不一样的?
犹豫良久,还是架不住好奇,撕开油纸看了一眼。
这一看,齐武的心就沦陷了,绿油油的点心谁不爱呢。
齐武拉倒抽屉,利落的将点心扫入了进去,正襟危坐,一本正经轻咳一声,让自己显得更慈祥、更正派一些。
但加速的心跳还是让他有些破防。
只因为徐怀出手太大方了。
齐武心说看来是个知恩回报的,不枉自己替他说话。
十几年的小吏经验,让他清晰的认识到官场的本质。
领导用人,既需要良将,更需要心腹。
良将是干什么的?自然是派出去冲锋陷阵的,心腹才是随时随刻提拔升迁的。
他一直在暗暗揣摩戴春风和常申凯的心思,算是有些心得。
按照常的观点,特务工作本质上是恶的,担任这项工作的人不但要忠诚,更要容易驾驭。
除此之外,还要善于对上级的命令学会领会和揣测,具有主动性和攻击性。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人不能有太高的威望和资历。
否则特务势力一旦膨胀,很容易出现功高震主的危险,这一点明朝的锦衣卫就是案例。
常申凯为什么力排众议让戴春风负责“力行社”,难道真的无可替代?
要知道戴春风在当初的“十人团”资历和威望都是最浅的,不过是黄埔大哥眼中的小弟弟。
所以徐怀这个资历根基浅的人来当这个副队长再合适不过了。
......
“徐桑,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可以兑现?”
少了两根脚指、三跟手指的加藤一郎此时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加藤君何必着急,对你我是有计划的。”
看着徐怀和煦的微笑,加藤一郎总觉得笑容背后有些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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