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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大家纷纷散去。
出了公寓,沈西山看着徐怀笑了笑,道:“徐兄好久不见。”
随即苦涩一笑道:“你我现在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虹口是日本人的地盘,除了特务机关,到处都是汉奸密探,打进去容易,但想要获得情报哪有那么简单。”
潜伏小组能做的无外乎侦查、搜集日军情报、报告轰炸目标、对日军头目实行暗杀,可这样的工作岂是那么简单的。
徐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沈西山,随意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去。
他如今除了找齐武商讨情报组的编制经费问题,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解决。
那就是联系“钉子”。
也不知道高桥定石这么棋子如今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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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西山带着匆忙组建的情报小组,加上报务员一共14人,匆匆进了虹口。
徐怀和刘葛青、赵江三人也在乔装打扮后混了进去。
虹口一片混乱,除了四处逃亡的百姓,到处都是全幅武装巡逻的日本宪兵,亦或者一些行迹鬼鬼祟祟的暗探。
徐怀三人不敢大意,遮蔽身影,一路躲躲藏藏才找到了朱松州所在的当铺。
朱松州看起来四十岁左右,面容有些苍老,一副畏畏缩缩,谨小慎微的样子。
他佝偻着腰,抄着手,看着街上乱混混的人流,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
他昨晚刚刚接到指使,要他继续潜伏,搜集情报,配合未来国军正面的抵御。
这让他心有戚戚,在虹口潜伏两年,日本人的强大让他心有余悸,国军有胜算吗?一国军失败,上海沦为孤岛,自己又将何去何从呢?
这时他看见三道身影走了过来,心下不由惊疑警惕,双手迅速背后,对柜台的伙计做个手势。
伙计不动声色地拉开抽屉,暗格中放着一把黝黑的手枪。
“可是朱平安朱老板?”
看见来人其中一人摘下礼帽,做了个手势,朱松州听到“朱平安”的称呼,眼光一闪,警惕地看了周围一眼,取下礼帽,接道:
“可是老家来的?陈二舅最近可好?”
那人回道:“是老家来的,不过二舅不姓陈,姓周,表哥是不是接错了?”
“对对对,表舅姓周,是我记错了。”
暗号对上了,朱松州暗松了口气,忙将三人迎进屋内,迫不及待问道:
“周站长有什么指示吗?”
来人正是徐怀三人。
周正龙能有什么指示?
即便有,也不会通过徐怀几人传达。
徐怀给赵江使个眼色,赵江道:
“朱兄,周站长没有什么指使,我们也是奉老板之命来的,你在虹口几年,可有日军军政机关详细的地图?”
朱松州虽然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得到答复,还是不免失望,看了一眼化妆出行的三人,心底暗暗叹息,估计又是几个无背景无根基,前来送死的,他也不问这几人要地图干什么。
当下对伙计使个眼色。
伙计拿过账本,翻了翻,取出一张当票递了过来。
朱松州递过当票,道:“大体上的都有,不过如今风声鹤唳,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但最好不要太靠近,日本人的机关戒备森严,日本侨民都限制靠近,中国人更是怀疑的对象...”
“在这里,最危险的不是日本人全幅武装的坦克、海军陆战队,也不是那些趾高气扬的日本大兵,最危险的反而是中国人。
尤其是汉奸和密探,白天他们会四处寻找嫌疑人,晚上日本特务机关就会扫荡抓人,街头巷尾随时可能发生枪战。
当然了,最担心的不是让人提心吊胆、无法预测的流弹飞弹,而是你身边的人,你租住的房子,管家很可能就是潜伏的日本特务,帮你买酱油的邻居家阿郎,很可能会为了一块水果糖举报你......
所以几位,如果想要长期在虹口立足,最好是先落实解决身份问题...”
朱松州心下同情,忍不住叮嘱了几句。
这可算是经验之谈,敦敦教诲了,几人连忙谢过。
“好的,多谢朱兄,朱兄也要注意安全。”
徐怀几人拿了地图,即刻离开。
.......
徐怀三人离开老朱的当铺,一路往里面走,景致建筑变得繁华起来,人烟却变的稀少。
只因果然如同朱老板说的一样,风声鹤唳,在外围,巡逻的宪兵队对日本侨民或日本装束的人都是不排查的,到了中心位置,宪兵戒备森严,排查的密度范围更加广阔,即便是日本侨民也要接受检查。
显然日本情报机关在严查中国人的渗透。
越是这样小心谨慎,说明即将有大事发生,日本人一定酝酿着什么新的计划。
“要是我们也有个日本身份就好了。”
赵江叹息一声。
“谈何容易!”
刘葛青摇了摇头,道:“即便搞到身份,我们三个除了徐怀,都不会日语,一张口就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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