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大汉没救了……”
躺在板车上身负重伤的少年道士一直喃喃自语,娃娃在前面充当拉车牛力。
冒死拦下圣驾的少年道士终于满腔热情的在皇帝面前说完了自己的理想和实施方案,但皇帝在问过左右之后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未见捐赠,何谈国事?”
要不是周围的民众跪地祈求,道士当场就会被打成肉泥。
未见捐赠,何谈国事。
灵帝在宫中设卖官署,几乎所有官职都明码标价,可全额,可分期,还可以有内部优惠价。
联想到自己一路行来所见,大汉民众的凄苦,以太傅胡广为首的官宦毫不在意,现在大汉皇帝亦堵死了他活万民之路,少年道士长叹奈若何?
“一定有办法的,娃娃,一定有办法的……”
尚在养伤的道士挣扎着起身,让娃娃帮他找来一个行囊,从里头拿出一本名《太平要术》的书翻阅起来。
这本《太平要术》娃娃已经看过多遍,相当不错。
里头有一整套富含哲理的洗脑控制方法,有各种相对先进但过于理想的乌托邦制度,以及一些被称之为法术的障眼法。关键是,它整套理论能自圆其说,环环相扣。利用这些障眼法,来加强洗脑,从而培养出一群疯子,反馈到这些障眼法之上,以此为基础,完成一个类乌托邦的小型社会。
“没有!师傅的这本书里也没有办法!”
道士仔细翻阅之后,再度感到绝望。
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自己。
“还有办法!”
“师傅还留给我一物,但使用此物,不知代价几许。”
“我张角为大汉百姓,愿付出一切!”
不知从哪里,道士取出一个狮头面具,将它戴在了面上。
……
“这大汉,还有救么?”
“若是大贤良师还在……”
“呸!就是那妖道带着人抢光了我们的粮食!”
“你胡说!大贤良师绝对不会抢我们百姓,我娘就是大贤良师救活的!你碰到的一定是贼兵!”
“你们想死不要拉上我!在这里还说这些!”
伍长的突然斥责,让兵士们噤声。
自从来到龙亢,他们训练时间比在扬州时更长了,每天练完都累到不行。这让伍长的脾气比以前暴躁了许多。也或许是伍长后来没能和什长干架,失去了做曲长的机会,才会这样吧。
伍长离开营帐后在营地里兜兜转转,来到军械处。
“二娃,今天没去训那帮崽子来这里做啥?”一老兵问。
“呷叔,说起来就来气,那几个混小子到现在还没个兵样。呷叔这几天怎样?”
“还不是老样子。”
老兵和伍长显然是同一个村里出来的,熟络的很。
攀谈几句之后,伍长说明来意:“呷叔,明日演武,呷叔能不能先给我们几副刀具,我想今晚多操练操练那几个混蛋,免得到时候被坝子村看不起。”
老兵看管军械,显然知道这并不合规,眉头皱起。
伍长摇头:“唉,是我失言,让呷叔为难了。我再找找有没有什么木刀,手感上弱一些,应该也不会差太多。让他们多用点心就是,总之到时候不能输给坝子村那帮犬肏的。”
伍长转身欲走,却被老兵叫住。
“军械是不可能给你的,但那边有几把已经损毁的砍刀,就练习的话,应该没差。小子,好好练,别给老子丢人!”
损毁的刀具当然每天都有,但损毁的标准就很难讲了。
片刻之后,伍长抱了几把刀满意的离开。
左晃右走,来到又一处营帐。
帐外的兵士见他到来,机警的看了看他身后,见没人管顾,才让他进去。
“我已经拿来兵器,你们看够不够。”伍长很是得意的对帐内的人说道。
帐内有五人,见到这些兵械也是喜出望外。
近期曹营对各帐的军纪,以及对兵械的管理,都变得非常严格,这给他们造成了一些麻烦。
明日演武,演武之后就要开拨,所以,他们定于今日晚间行事,扰乱大营,让所有兵士散去,回家。
“好!待他日见到主公,定当为你请功。”一人笑着对伍长说。
“我等这点小事,怎比得过刺史大人为我等免除祸事。”伍长回。
他嘴中的刺史,即陶谦陶恭祖。
中平五年青徐、徐两州黄巾复起,陶谦为徐州刺史,一战大破黄巾,将其驱赶出徐州境内。自此,陶谦就开始经营徐州,休养生息。就算是关东立盟,声讨董卓这样的大型行动,陶谦都没有参与其中。
这就让徐州,及周边郡县对陶恭祖极为恭敬。
伍长拱手,对帐内那人说道:“我先回去,晚上举火为号,一起回家!”
帐内那人笑眯眯的回答:“一起回家!”
可待伍长转身之时,他却到伍长身后捂住他的嘴,用他带来的刀从其身后捅穿了他的身体。
“别怪我。此事必须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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