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城市,不是平原,街道狭窄,骑兵的优势很难施展得开,如果能把这些平民组织起来,未必不能将这些骑兵拿下。
但没有经历过训练的平民,跟着曹民跑向西门本身就很茫然,遭遇挫折之后,更是已经被恐惧占领所有高地,只恨不得爹娘没给他们多生两条腿。
组织平民对抗骑兵这事,很快就消散在曹民的脑海中。他的眼睛看向这些骑兵的首领,白绕。
从进西门开始,白绕的状态就不像个人。
全身铠甲披挂,只剩下面门上的面罩还没有向下划拉。他把街道当成了原野,疯狂的直线加速,完全不顾街道两旁低矮逼仄的房屋,只是一味催促坐骑狂奔。跟着他纵马奔驰的骑兵不止一个在冲锋时被两侧屋檐刮落马下,或者在用长矛挑中奔逃的平民时自己也摔到地面。后面的人丝毫没有减速的意图,就这样踏过他们袍泽的身躯,一往无前。
平民百姓们有的瘫坐在地上,声嘶力竭的惨嚎,有的拼命翻越街道两旁的围墙,试图躲进房屋里面去。但更多的,被这些骑兵撞飞、踩踏,被长矛挑得开膛破肚,被马蹄砸断身上的骨头,刺入自己的内脏。
曹民左右闪躲,猛然出击,将挡在自己路上的骑兵砸开方向。以他的身手,只要这些骑兵并不都是朝着他发动冲击,逃离战圈依旧能做得到。
砸落几个骑兵之后,曹民已经来到一个屋子前,只要他再一翻身,这些骑兵就再也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当他回头再看时,三娘却没有跟在他的身后。不远处,三娘叱喝传来,再定睛看,只见三娘持剑划出几道闪光,将一名骑兵的坐骑前蹄斩断。马匹哀鸣着倒地,将身上的骑兵向前甩出数丈之远。
三娘又是一个鱼跃,从一个骑兵的长矛之下,抢下了一个小姑娘,付出的代价是她的腿被骑兵的长矛给划破了,鲜血染红了裤管。
“三娘!”
曹民大喊,马上回身朝三娘那边跑去。
在断山,三娘的同情心救回了一个心怀叵测的轮回者,但她还是没有接受教训,在自己身处险境的时候,想着的仍旧是别人。
破狼拳开到极致,曹民迎着一个骑兵捅过来的长矛滑棍而上,一拳将那骑兵击落马下,夺了他的马匹,就向三娘那边过去。
在一众向前的马匹中,曹民这个斜向而行的骑兵显得极为突兀。白绕自然关注到了他,单手挥动,分派出一队骑兵,向着曹民这边过去。
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屠杀,他是否留在这里已经无关大局,至于一两个跳梁小丑,掀不起什么风浪。
早上,城外猎户报告说在山中见到了华佗,也有探马回报曹操大军已经逼近,为了早点安全的“请”到华佗,白绕立刻引兵,跟着那猎户出城。
结果猎户在山中绕来绕去就消失了踪影。气得白绕当场就找回猎户的村子将里头的人杀了个干净。
回城的时候,又恰好碰到有人闹事煽动,于是,他直接下令骑兵冲击。现在,他控制好西门之后,要马上派遣将官去其他三门,最重要的是,他自己要在所有人面前出现,强势镇场。
曹民控制着马避开其他骑兵冲向三娘,并在马上向她伸手。奔腾之中,两人双手准确的互相抓住。
三娘单手搂住那孩子,身体被曹民甩了个半圆,跨坐马背,曹民身后,孩子置于两人之间。
西门这边的大门已经关闭,很多涌向城门的百姓被关在了门内,而城楼上的士兵,正在弯弓搭箭射向城外的百姓。
这些黑山军,起身于农民,在不断的烧杀抢掠中,被浓重的血腥淹没,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堕落成土匪、强盗,甚至禽兽。
三娘趴在曹民背上,在他耳边焦切的说道:“曹都尉,请你救救大家。”
没等曹民回应,她就翻身下马,向着城楼奔去,在她身后,留下一长串带血的脚印。
曹民单手向后搂住那个孩子,另一手勒住缰绳,马匹嘶鸣,人立而起。
“三娘!”
后方骑兵队正在逼近,现在也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曹民下马,将孩子置于城门下箭矢无法射到的地方,随手从地上操起一根扁担,冲向骑队。
步战骑,没有特殊装备,就要靠特殊的地形,如果这两个都没有,那基本上步兵没有任何胜算。
因为冲击起来的骑兵,在力量上形成了绝对碾压。
所以,这个公理在曹民这里不适用,因为开启极限破狼拳之后,他的力量,比这些骑兵有过之而无不及。
扁担被抡得变了形。
抽在骑兵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骑兵的身体被扁担抽出一个折角向后飞去,撞翻第二个骑兵。
两匹无主的马迟滞了其他骑兵的速度,这让曹民的收割更加容易。
抬头看去,跑上城楼的三娘躲过一个士兵的劈砍后,一剑刺进对方胸口,然后将对方推向其他敌人,拔剑再砍。
城楼上有四个士兵手持长矛,行动一致的对三娘的脚发动不断的攻击。这些匪徒常年厮杀,也知道相互协作能大大提高存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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