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戈的死,当然会造成巨大的冲击,而当屈竹的尸体也被同时发现的时候,那就更使这冲击的威力还要扩大十倍。
“两个人竟然死在一起啊!手里都抓着刀,看样子…是同归于尽呢!”
最先将消息带回的,仍然是似乎无所不知的花胜荣,绘声绘色的说着,他连将屈竹头颅完全砍裂的那一刀也形容的如亲眼所见一样。
“胡说八道,你又不在现场…这里又没有会花钱向你买消息的人,能不能让自己休一会息啊?!”
很希奇的,大声喝斥着花胜荣的竟然是杨继之,因为被云冲波抓到正在复制一块陶利,他现在的心情实在是不好到了极点。
“这个,老杨,你这样说就不厚道了…俗话说,曲不离手,拳不离口,再好的把式,也是要常常操练的…”
懒的听两个人在里面夹杂,云冲波跑出来,准备自己去打听一下消息,带上门一转身,却看到了法照,正怔怔的站在一片阴影中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大师?”
“唔?”
突然想到,做为释浮图的代表,法照该如何看待这里的变故?不管怎样,密宗名义上总还是雌伏于佛尊的羽翼之下。
突兀的发问,似乎有点莫明其妙,但与之相比,法照的回答则是更加搭不上边。
“屈竹一去,大乱将至呐…”
一时间并不明白法照为什么发出这样的感慨,但当法照一句话没说完便默然离去时,云冲波也没法问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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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吉沃街头,云冲波首先是前往屈竹的官邸,虽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身份来给堂堂一名四品大员吊丧,但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跑来这里,因为不是第一次来,已经认识了他的士兵很恭敬的将之延入,还请出了一名军官引路前往灵堂。
说是军官,也只是小小队正而已,嘴巴倒是快的很,不过十来步路,他已经告诉云冲波,屈竹在内地并无家眷,一切的事情,就完全由他的副手操持,因为事情太过仓卒,到现在,连屈竹的遗物都还没来得及整理,只是先临时清出一间正堂,充作灵堂。
“不过,徐大人现在不在这里,他去法宫了。”
“徐大人”就是屈竹的副手,姓徐名鲁,是一名年长的文官,稍有些急燥,和云冲波见过几次。因为担心他不够缜密,很多事情屈竹都是连他一起瞒着,而虽然知道这样也仍然安于本份和忠于本职,就是他最令云冲波佩服的地方。
这时候去法宫,云冲波倒也想得出为什么:死的不明不白,这个样子绝对不能向吏部直报--至少,也要有一个关于凶手的说法才行。
(不过,班戈已经死了啊…倒也奇怪,屈大人居然有本事和他同归于尽的。)
肚里自纳闷不定,云冲波已至灵前焚过了香,见不过是口薄皮棺材,不起眼的很,倒有点奇怪。
“没办法啊,这个地方运东西好麻烦的…”
密宗崇信魂归于天,身不入土,当然没有棺材店生存的空间,就这一口,还是不知怎么找出来的。
“招抚使死在任上,这可是第一次啊!”
神色非常愤愤,证明了屈竹的确驭下有方,那队正更表示说,如果不给个清楚的说法,这事情绝不会罢休。
“假如就拿那姓班的来搪塞我们,就算徐大人忍了,我们也不会忍的…当然,徐大人是一定不会忍的。”
看着他怒目攘臂,似乎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的样子,云冲波忍不住要提醒一句:总共才三百名的士兵,中间连四级以上的硬手都没有,面对上顿廓大堡的私兵,他们一定会很难看。
“嗯?他们难道还敢反抗?”
很吃惊的看着云冲波,他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对方反抗的可能,这倒又让云冲波奇怪起来。
“我们是只有三百人,可我们代表的是皇上,皇上啊。”
自信满满,那队正表示说,如果真象云冲波说的那样,自己这三百人肯定会全灭,但跟着,很快,整个雪域也将一起陪葬。
“攻击我们,就是在挑战皇上,皇上如果发怒了…一个雪域算得了什么?”
似乎应该相信这一点,因为云冲波曾亲眼见识过大夏军队的力量,从完颜家的黑水军到公孙家大军,固然他们一次次的充当了失败者,但以战斗力而言,却仍然绝对不是雪域所能抵抗。
(不过,屈大人可不是这样想的。)
对屈竹的心智评价甚高,云冲波觉得,他既然认定当前帝京不会下定决心发军雪域,一定有他的道理。这样想来,他又对这些士兵的盲目信心有些担忧。
(咦,但是…)
突然想到,其实什么问题也没有,因为屈竹的思维,本来就应该只有少数人能够理解和捕捉。而绝大多数的雪域之民,则应该只有着和这些士兵一些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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