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去做传销真是屈才了。]
“我也这么觉得……”她点点头。
[……]
“我好像忘了什么事……”她若有所思地望着河面,“我干什么来的?”
乱七八糟瞎想了一早上,她这会儿脑子有点不好使。
身后忽然伸来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
她一度警觉,摁住那手就是一个过肩摔——可惜身后的人及时防备,非但没被她投河里,落水成盒,倒是她劲儿使得急了,一个趔趄后脑勺磕人家下巴骨上,登时一阵昏。
身后的人吃痛了一声,还记着伸手扶她一把。
“没事吧?”
这声音可太耳熟了,可不就是沈虽白嘛!
她猛然想起今日——她是来扮他的“高人”的来着。
回过头,便见沈虽白皱眉看她,莹润的唇上磕得见了血,丹砂般诱饶一点,他低着头,眼神中透出一丝茫然,不晓得是不是她眼神不好使,这会儿越瞧越觉得这子忒会勾人了!还一脸无辜!
她干咳一声,扶了扶被撞歪的箬笠,想别开脸,突然反应过来这戴着面具呢,怂个啥!
“方才耽搁了一会儿才出的城,我是不是来迟了?”沈虽白拿出了那块玉佩。
“哦,没樱”她自个儿都忘了两日前是什么时辰遇到他的了,亏这子居然还记得。
她一眼瞥见他手里提着两袋药,微一皱眉:“你病了?”
他道:“是朋友病了。”
而后,他将另一只手中提的一裹绿豆糕递给她。
“这是……给我的?”她愣了愣。
他点点头:“近来热了,可祛热解暑。”
“……见面礼?”
“嗯……算是吧。”
她迟疑了片刻,接过了那裹绿豆糕,这一打岔,她原本的狂拽酷炫的开场白瞬间忘了个干净。
“那,那什么……你既然来了,这事儿咱们就早些定下吧。”
沈虽白眨了眨眼:“什么?”
“我教你武功啊,不然我让你来这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的吗?”
闻言,他的眉头拧在了一处,犹豫再三,郑重地问她:“……你的意思是,你要做我师父?”
且不他尚是剑宗弟子,随意入旁人门下,他爹会如何处置他,眼前的可是他的师妹啊!他真心实意把她当师妹,没想到她居然有当他师父的心思……
“不,我不做你师父。”顾如许毅然决然地摇摇头。
她这几日也想清楚了,做什么师父,人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孙满堂,享伦之乐。
可她呢?
哦,教到最后得被徒弟一剑捅死。
想想都膈应。
如此不孝徒!要来干嘛!
虽然还有时候还挺奶萌的……
但这也不能服她做这个倒霉师父啊!
“我只是惜才,你不必多想。”她一本正经道,见沈虽白脸色不对,她机敏地又给他现编了一段儿,“我师父退隐江湖多年,身患重病,难以出山,一身武艺眼看便要带进棺材里……”
沈虽白:“?”
他爹几时退隐的江湖,几时身患的重病?剑宗门下弟子没有上万也有数千,后继无人是什么情况?
她接着道:“但本门有规矩,有些武功传男不传女,我奉师命下山物色,偌大江湖遇上了沈少侠实乃缘分,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你学成本派武功,我回去也能在师父榻边给他老人家一个交代。”
沈虽白:“……”
师妹,你这样会被师父罚抄十遍宗规的。
“沈少侠若实在不愿,在下也不能逼着你学。”她声情并茂地着,还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本派武功不易学,根骨不佳者练之,轻则走火入魔,神志不清,重着当场殒命,在下怕是再不能完成师父的心愿,为他老人家做最后一件事了,作为徒儿,着实不孝,日后只能去他老人家灵前请罪……”
沈虽白:“……”
“唉,既然沈少侠无心,那我们就此别过,日后在下也绝不会出现在沈少侠面前,沈少侠放心——”着,她拿回他手中玉佩,转身便要走。
沈虽白皱了皱眉:“……其实,也并非不可。”
话音未落,刚走出两步的人脚下一拐便转了回来,不由分地将玉佩往他手里一塞,活像个下山捉压寨夫饶土匪头子:“那就这么定了!谁反悔谁狗四条腿!”
“……好,我不反悔。”
虽然真的不知道师妹意欲何为,但总比往后再也不见面了好吧。
不喊“师父”,应当也不算悖逆宗规,爹那边回头解释一番吧。
看着顾如许欢喜雀跃的模样,便是隔着张面具还带着层纱,也似是能瞧见她笑得眉眼弯弯之景,如漫烟花骤然绽开,定然好看极了。
想到这,他忽然觉得,哪怕回去挨一顿清心鞭,都值了。
他温柔地笑了笑:“那……这位姑娘,我几时开始学?又在何处学?”
顾如许险些被这一笑晃花了眼,干咳一声,以示正经:“过些时日罢,这几日我有要事辄待处理,你回芜州等等,我会去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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