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将影朝他身后望了望,早就不见顾如许了,唯有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是这儿的大夫?”他将目光转回这个少年身上,有些好奇。
兰舟点点头:“没错,你的药也是我开的。”
闻言,他便确信顾如许说的那个大夫就是这少年了。
“昨日……多谢你给我诊治了。”对于大夫,他还是蛮讲理的,何况人家也不曾为难于他。
“客气了,看世子今日生龙活虎的样子,那绕指柔的余毒想必都清干净了。”兰舟温和地笑了笑,转而又道,“不过岳世子这会儿可是我红影教的阶下囚,还是老实待在院子里比较好。”
闻言,岳将影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所站的地方。
他一只脚不觉中已经踏出了院门。
“暗阁弟子就在附近,世子若是不想试试我教暗器是否锋利,便退回去。”兰舟提醒道。
岳将影干咳一声,灿灿地收回腿。
兰舟收好最后一只瓶子,走过他面前,打算离开。
“喂,小大夫。”岳将影突然喊住他。
兰舟回过头,迎上他疑惑的目光。
“世子有什么要说的?”
岳将影皱着眉,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通:“……我们之前有在哪儿见过吗?”
“世子是说束州?”
“束州吗?……”这么一说岳将影倒是想起来,他似乎就是当时那个突然与沈虽白大打出手的少年,不过那日他没有细看,也就没记住这个人。然而,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要更久远些……他也说不上来,“在束州之前,可有见过?”
闻言,兰舟莞尔,平静道:“世子说笑了,束州之前,你在楚京,我在琼山,千里之遥,如何会见过?”
“是吗……?”岳将影半信半疑地望着他。
“告辞了。”兰舟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岳将影左思右想,还是没能记起在那见过他,值得无奈地摇摇头,回到了院子里。
傍晚,季望舒提着食盒走到了东院门前,迟疑片刻,走了进去。
厢房门关着,院中十分清净。
她抬了抬手,便有五六暗阁弟子现身,向她行礼。
“魍魉使大人。”
“你们暂且退下,一炷香之后再回来。”季望舒吩咐道。
“是。”话音刚落,院中除了她,便再无一人了。
她上前,叩了叩门。
屋中传来岳将影的声音。
“进来吧。”
她推门而入的时候,正迎上他诧异的目光。
“……怎么是你?”他还以为是哪个喽啰来传话呢。
季望舒看了看他,他盘膝而坐,刚刚该是在调理内息,看他面色,应当是没什么大碍了。
她将食盒放在桌上,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地吐了出来。
“岳将影。”她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问,“你非娶我不可吗?”
岳将影没料到她进门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一时间愣在了那。
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站在了他面前,清清如镜的一双眼,倒映着他错愕的神情。
她的眉眼与林煦有五六分相似,只是还要更柔和些,多几分女儿家的温婉,不似其兄长那样,谪仙般的望尘莫及。
她一直生的很好看,从青州此生阁中见她款款而来的时候,他便这么觉得了。
不过从未像此刻,如此之近地看过罢了。
近在咫尺的时候,便很容易挪不开眼。
“我,我既然来提亲,自然是打算娶你的。”他也不晓得为什么会有些磕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她笑了一声:“你可真有意思,就因为在束州闯了我的屋子,便要娶我了?”
“敢作敢为,男子汉大丈夫,岂有抵赖之理?”岳将影正色道,“我岳家人,可做不出那等毁人名声却事不关己的缺德事!那是要挨上三百军棍,逐出家门的!”
“那件事在束州时便被压下去了,决计不会有人胆敢外传,况且我的名声如何早就传遍江湖了,也无谓再添这么一笔。”
红影教魍魉使,杀人无数,恶名昭彰,江湖上不晓得多少人想杀她呢。
他倒好,居然想娶她。
岳将影不以为然:“那又如何?便是别人不说,本世子自己心里却是记着的,说要娶你,便娶你,本世子的夫人又不是为了娶给别人看的。”
闻言,她倒是一愣。
“你是不是傻啊……”她叹了口气,“你晓得自己是在谁的门前提亲吗?我要是想杀你,少说有上百种法子,能让你死得神不知鬼不觉,你就不怕我的夺魂吗?”
说着,她挽起袖子,让他看那对赤镯。
岳将影疑惑地望着她:“你这是在吓唬本世子吗?”
“我可没在吓唬你,只要我动个念头,你的脑袋立马会掉下来。”
“既然你有那么多法子能弄死我,为何不在我走近这阎罗殿之前就行动呢?”他耸了耸肩,“横竖你也不想嫁。”
“既然知道,那你还不回去?”
“那不行,你想不想嫁,跟我来不来提亲是两码事,万一你明天就想嫁了呢?”他耿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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