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岳将影脸色一沉,“私动虎符可是重罪!你在想什么?”
顾如许挠了挠耳根:“别这么激动嘛,我只是问一问罢了,自然晓得未经朝廷批许,调动一兵一卒,都是要杀头的,我也没傻到以身试法。不过令我不解的是,这枚令牌既是先帝所赐,宁国府谋反之后,大可以此号令三军,谋朝篡位,连毒杀先帝这等事都做得出,怎会毫无准备,束手就擒,短短一个月,就落得个九族连坐的下场?”
岳将影怔了怔:“……你已经查到宁国府的案子上了?”
“这叫什么话,既然要弄清这护国令,宁国府的事怎能避开?”
“你可晓得那桩案子乃是大周上下最为忌讳之事?”
她耸了耸肩:“怎么,难道问一问都得死?”
“当年敢为宁国府求情之人,不是被抄家斩首,便是流放千里,事到如今此案早已无人敢涉足,你不要命了?”岳将影狐疑地盯着她。
“宁国公身死,顾家九族连诛,如此雷霆手段之下定案,试问谁敢冒死重查?但这么多年,难道就无人敢细想个中细节,蹊跷之处太多了吗?”她缓缓道来。
岳将影眉头一皱:“你想说什么?”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听闻,当年的宁国公与先帝乃是生死之交,大周的国柱,传奇一生之人,最后却被冠以通敌叛国,谋害先帝的罪名,我不知他是否真的对那把龙椅有兴趣,但他这样一个人物,便是要谋反,怎会以如此粗劣的手段,连个后路都没给自己留?岳世子扪心自问,就没有对此有过一星半点的疑惑?”
闻言,他沉默良久,犹豫地望着她:“……你觉得宁国公是被冤枉的?”
“不好妄言,不过是觉得这些罪名未免定得太快了些。”且每一道罪名,都足以让宁国府万劫不复,这得是什么仇什么怨,才能做得如此之绝。
岳将影迟疑片刻道:“当年,宁国公之所以这么快被定罪,不仅仅是因为通敌叛国,谋朝篡位,还有一桩罪名,私通后妃。”
顾如许一惊:“私通谁?”
“当朝皇后。”他神色复杂,压低了声音,“荷华宫中搜出了宁国公贴身的玉佩,而宁国府中亦搜出了鸿德皇后的绢帕,
先帝中毒时喝得那盅参汤,也是鸿德皇后亲手熬的,此事一旦外传,先帝颜面无存,就连太子殿下,都被怀疑并非先帝子嗣……”
“所以荷华宫那场火,恰好掩盖了这桩丑闻?”顾如许心中一惊。
他摇了摇头,不甚清楚:“本世子不该对你说这些,你最好也不要再查这桩案子了,回去告诉顾如许,还是老老实实做她的红影教教主,这不是她能管的事。”
她略略一顿,忽然道:“若我说,希望岳世子帮忙查一些事呢?”
闻言,岳将影猛地一僵:“本世子凭什么帮你?”
“你还没听听,我想做什么呢。”
“你想做什么?”他耐着性子权且一听。
“我想托你查一查,今年三月下旬,顾教主可有去过楚京。”她微微一笑,“若是岳世子肯帮忙,之前那套剑法,我可以教你。”
岳将影嗤笑一声:“一套剑法,本世子不稀罕。”
“那这个呢?”她如是早有预料,将那枚护国令摆在了他眼前。
他目光一深:“什么意思?”
顾如许狡黠地勾了勾唇角:“楚京守备森严,江湖门派不易涉足,更难以在城中走动,但弘威将军府的世子爷可不同,岳家在楚京可谓如鱼得水,你若肯帮忙,能省去不少麻烦。你帮我,我就把护国令给岳家,这枚兵符对于弘威将军府而言,可是个邀功请赏的好东西,江湖中无用,不过倘若在岳将军手中,边关三十万大军,皆在麾下,世子不妨考虑一下。”
她对这块护国令并没有多少兴致,当初去抢它,也不过是因为系统一句话,却惹上那许多麻烦事。尽管兰舟那小子说要留下这块铁疙瘩,但长此以往,到底不是个办法。
这非江湖之物,流落江湖只会招来祸患,长生殿也对此虎视眈眈,还不如将它交给弘威将军府,至少她所听说的岳将军,是位忠臣贤臣,想必有资格拿着这枚令牌。
更重要的是,她既然晓得顾如许是顾家的血脉,那么她极有可能为了替顾家翻案而去涉险,她死前失踪的那半个月,究竟发生过什么她无从得知,只是倘若她真有心要查此事,楚京必去无疑。
她不曾去过那座皇城,但岳将影就住在那啊,她找遍了江湖,也没能找出顾如许的行踪,与护国令牵扯上的那些线索却不断地提醒她这个地方,或许线索就在楚京城。
眼下此生阁的眼线无法进入楚京城,她想得知真相,不如与这个弘威世子做笔交易。
“我想知道,顾教主那时究竟在不在楚京,若是在,又在何处现身过,或是与何人有过交集,只要岳世子能替我查到这些,这枚护国令,就归你处置。这笔买卖,岳世子意下如何?”她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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