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将影也不免错愕:“你怎么在这?”
他刚一细看,便瞧见了靠在他怀中奄奄一息的岳溪明,登时脸色一变。
“溪明这是怎么回事?”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既然你来了,便先带着溪明去城中找大夫,她受了内伤,须得即刻医治!”沈虽白立即将岳溪明交给她。
岳将影心惊胆战地将人放在马上,用袍子裹了。
“那你呢?”他见沈虽白神色焦急,似有要紧事。
“十一正与峨眉,华山,崆峒三大门派的掌门交手,我得回去寻她,溪明就交给你了。”沈虽白调转马头,匆忙原路折返。
望着他仿佛不顾一切而去的背影,岳将影也不免有些担忧。
三大门派都到了,那死丫头挡得住吗……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妹妹,咬牙调转马头,朝滨州城赶去。
……
另一边,顾如许独自应对三大门派的围攻,尽管不是千军万马的阵势,却也颇难对付,各大门派的弟子蜂拥而上,被她击退之后又紧接着涌上下一拨,更有于秋山等高手伺机出手,她着实有些应接不暇。
逃,于她轻而易举,只要她想走,这儿没有一人有能耐拦得下她。
但滨州那边迟迟没有发出信号,林煦和卫岑多半还在设法撤离,她除了将他们拦在这,别无他法。
阮方霆这一招的确阴毒,利用各大门派对红影教的敌视,借刀杀人,要不是她从知烟口中套出了话,损兵折将也就罢了,还有暴露行踪的风险!
阮方霆和司菀这是在逼他们现身,她又岂能让他们如愿以偿?
眼看着无论上去多少人,依旧屹立不倒的顾如许,三位掌门不由得渗出了冷汗。
这魔头的武功果真深不可测,他们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武当和方圆山的人却迟迟未至,不知是路上耽搁了还是已经遭逢意外,但眼下的局面,恐怕是指望不上他们了。
“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绝不能让这魔头再跑了!”明心毅然道,“即便只有我们三大门派,也要在今日做个了结!”
而此时,顾如许已然杀红了眼,一身红衣上不知溅了多少血迹,也负了不少的伤,腿上还挨了于秋山一剑,却是用颤抖的胳膊紧紧握着手中长剑,任凭自己的血顺着指尖滑过凛凛剑锋,如白雪红梅,熠熠生辉。
“来啊……”她的眼神仿佛仿佛暗藏利刃,一刀一刀地剐在人心上,即便伤痕累累,也没有任何人能压弯她的脊梁,让她低下头服输。
她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人,仅仅如此,也令人心生畏惧,犹豫不前。
“不过是强弩之末,休要怕她!”于秋山厉声喝道,命众弟子与他一同上前,取女魔头性命!
顾如许提剑来挡,驾住了迎面而来的数道长剑,千钧之力,几乎让她要陷进泥泞中去,之前中剑的左腿支撑不住浑厚的内力,她不得不单膝跪下,奋力抵抗,即便如此,她的眼神也没有一刻有所动摇。
眼前的利刃和仇视,于她而言,就像一文不值的粪土,从未被她放在眼里。
许是被这等决绝的眼神震住,于秋山有了一丝犹豫,就在这一瞬间,一道掌风从旁而直,将她面前的华山弟子尽数推开!
众人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去而复返的剑宗大弟子,他明明白白地站在了女魔头面前,手中剑锋所指,却是他们。
“诸位前辈,请退后。”他以不容置否的口吻告诫他们。
“沈虽白……”顾如许的双手被方才的剑震得发麻,以剑拄地,还是难以站起,沈虽白走到她面前,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扶了起来。
“还撑得住吗是?”
她咬牙看向他:“你回来做什么,本座让你滚你没有听见吗!……”
“我怎么放心留下你一人应战?”他毅然将她护在身后,代她面对这四面八方的质疑和愤怒。
“沈少侠!你这是作甚!”崆峒掌门怒问。
沈虽白上前,先客客气气地抱拳行了一礼:“此乃剑宗家事,就不劳烦诸位前辈过问了,晚辈要带着师妹离开这,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这女魔头早已被逐出师门,如何还算是剑宗家事!沈少侠,我等念在沈宗主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速速离去!”
“此事恕晚辈做不到。”他断然回绝,“今日晚辈就是为了将人带走而来,若是诸位前辈执意阻挠,晚辈只有得罪了。”
“你!……你这黄口小儿,如此不识抬举!”于秋山怒道,“你一次次救下这女魔头,莫不是被她迷惑,连正邪之道都不晓得了!”
“于掌门。”他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十一是晚辈的师妹,请前辈莫要再一口一句‘女魔头’这般称呼她。前辈所言之事,晚辈不否认,晚辈今日就是要偏袒自己的小师妹,但并非不顾正邪之道,只是站在师兄的立场上,断然不能袖手旁观!”
他回过头,紧紧握住了顾如许的手,与她站在了一处。
顾如许诧异地望着他,旋即就怒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还不走!你滚!……滚远点……本座不需要你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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