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有什么问题吗?”老管事这时候领着道观的观主从外面走进来,见到徐长青忽然莫名其妙的笑起来,不禁疑惑的问道。
徐长青收敛了笑容,转过头来,用打量的眼光看了看老管家和道观的道士,颇显赞赏的点点头,道:“真的很不错!几近乱真,就连我也差点信以为真了。”
“徐先生,您在说什么?”老管家一脸茫然的看着徐长青。
面对老管家的茫然不解,徐长青没头没尾的说道:“这是我下山后接到的第一个活,虽然整个过程除了一开始的乱葬岗遇鬼有些风波以外,其余过程都平安无事,但却却是一段非常宝贵的记忆,毕竟这是我独自接到的第一笔买卖。这段记忆很有纪念价值,但因为太过平淡所以并不深刻,按照科学的方式来解释的话,这段记忆应该只是大脑表层记忆。”
老管家依然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徐长青,道:“徐先生,您说的话老朽怎么听不懂呀?”
一旁那几名道观的道士也是一脸古怪的看着徐长青,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似的,双脚不动神色的向后挪移了一下,让自己尽可能的远离徐长青。
然而,徐长青根本没有理会周围的异样视线,继续说道:“你很出色,至少在我回到这个世俗人间后,所见到的各种奇人异士中你是最出色的,且不说力量大小,单单你能够无声无息的暗算我一下,窥探我的记忆,依此制造了一个幻梦境,将我拖入其中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只不过,你犯了几个很大的错误,这几个错误会让你功败垂成。”
随着,徐长青的话音落下,周围一切像是被时间固定住了一般,所有人和物、哪怕是外面吹拂的微风,天上飘动的云朵也全都定住了,唯一没有被固定的就只有徐长青和他面前的那名老管家。
“你也很不错,这么多年来,所有被我拖入梦中的人里面,阁下是唯一一个我只能窥探表层记忆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这么快从梦境中清醒过来的人。”老管家不再佝偻着身子,原本有些猥琐的神态也逐渐变化,变得多了几分威严,“我很想知道我犯了什么错误会让阁下这么快清醒过来。”
徐长青淡然的看了看对方,仿佛对方脸上那种胜券在握的自信不存在一般,不吝其言的替他解答疑惑,道:“你犯的第一个错误是不应该选择这个记忆来构筑幻梦境,虽然这个记忆是停留在表层,但对我而言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所以这个记忆每个细节变化我自己都很清楚。第二个错误是不应该拿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构筑记忆,虽然你是完全按照我的记忆构筑这一切幻象,但所构筑的东西却只有其形,并无其神。”
说着话,徐长青转身指了指旁边的铜炉,道:“这个铜炉很不错,但问题是不应该摆放在这里,你之所以会在这里制造一个铜炉幻象,主要是将这段记忆的部分内容和其他记忆搞混淆了,而且你也分不清炉和鼎的区别,所以就按照一个让我印象最深刻的铜炉记忆编造了这一切。如果不是这个铜炉太过突兀了,或许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看清真相。”
老管家挑了挑眉毛,略带轻蔑的笑了笑,道:“嘿嘿!的确是一个大错误!只是我是个完美主义者,知道你的记忆中这里摆放了一个香炉,自然也就想要让幻梦境变得完美起来,没想到这倒是成了我的破绽。”说着,他有些高傲的看着徐长青,道:“你也很不错,如果不是现在这种状况,如果你不是苏联特工,如果你不是已经投靠薇拉了,说不定我会放过你,让你成为我的手下。”
徐长青没有理会对方的言谈,自顾自的说道:“这些错误仅仅都只是小问题,你所犯的最大错误,是不该进入到我的心神梦境之中。”
就在徐长青的话音刚刚落下,便看到他随手往门外的树上虚空一抓,一只被定在树上的麻雀瞬间被他抓在了手中。这时候,原本如同木偶一般的麻雀忽然像是活了过来似的,拼命的在徐长青手中挣扎着,想要摆脱其束缚,而对面的老管家也一改之前的自信和高傲,露出了极度惊慌恐惧的表情,发了疯似的朝他扑了过来。
对方动作再快,也没有徐长青的手快,只见他手掌微微用力,手指中的小麻雀就捏成了肉泥,紧接着周围的景象瞬间崩溃,就像是地下室的灯光熄灭了一样陷入了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过了没多久,一阵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在耳边响起,徐长青睁开眼睛,平静的看了看四周。此刻,他又回到了克罗地亚山中的一间废弃小屋内,天还没有亮,从月亮的位置可以判断他刚才才睡过去不到一个小时。临时宿营地内,维克多和薇拉等人躺在了火堆周围,不远处原本应该担任守夜之职的雅可夫也倒在了地上,从悠长的呼吸看得出雅可夫已经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徐长青感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后,微微闭目,回忆了一下之前沉睡后的事情,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有些可惜了,如果不是犯了我的禁忌,窥探我的记忆,将此人收归麾下,倒也不错,既然能够将我拖入梦中,那么想来世俗人间内其他人恐怕也很难抵挡这人的力量,就让他这样白白死了实在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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