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络腮胡满脸横肉,义正言辞:“我背后是千千万黎明百姓,我奉天命诛杀奸臣!!”
“你若真是爱民忠臣,就应当遵从百姓愿望,身死祭天,以换取社稷安宁。”
“余青青,你去割了他的舌头。”裴昭霖忽然指了指她,然后扔过去一把匕首:“既然吐不出什么有用的话,那便拔掉他的舌头用手写。”
“还不说幕后指使的话,你就将他的肉一片片剜下来。”
余青青:“……”
你清高你了不起。
最血腥可怕的活,黑莲花就这么交给她。
然而事情比想象中更棘手,只见那络腮胡仰天大笑道:
“我刘白绝不为你这奸臣所利用!”
话毕,他咬舌自尽。
一旁暗卫甚至尚未来得及阻止,可见此人早就做好了必死之心来杀裴昭霖。
但是余青青总觉得不对劲。
她指了指络腮胡的耳朵:“那里面好像有活物。”
果然很快从那耳朵里挤出一只乳白色软体虫子,蛆虫般大小,尾后却如同蜜蜂似的长了根尖锐倒刺,此刻正缓缓蠕动着爬到地面。
老管家不由得惊呼:“居然有蛊虫,真是恶心人。”
他抬脚就要踩死虫子之际,被余青青拦了下来。
她往后退了两步,很是谨慎小心地远离:“若是踩死它,你可能会没命。”
“什么虫子,区区雕虫小技罢了,小丫头果然还是经验不足。”
陈伯闻言哈哈大笑,他摆摆手十分有经验道:“老奴素来跟药王谷打过些交道,这玩意是为了控制人的蛊虫,如今寄主已死,它自然会爬出来。”
“可见那背后之人心肠毒辣,以虫御人,不似我家王爷宅心仁厚。”
余青青:“……”我刀呢。
裴昭霖分明与宅心仁厚四个字不沾边。
他比蛊虫可怕多了,眼也不眨就能将人剥皮挖心。
余青青语重心长:“可这并非常见蛊虫,往往成群出动,寄主死后也能……”
然而她话都没说完,就被人呛了回去。
“无知,我曾是赤脚大夫,幸得王爷赏识才走到如今,一些医术药理和虫物还是基本懂得。”
陈伯让人拿出火把来,谨慎起见他要烧死这只虫。
“这种蛊虫最好是第一时间处理,如若不然恐怕会逃窜到其他人身上,徒生事端。”
蛊虫自爬出后便待在尸体旁不动。
它身上许多细小绒毛随风飘动,两只幽绿眼瞳直勾勾望着前方。
就像是在等待什么号令。
眼见着老管家就要一把火烧死,余青青瞬间抽剑打掉火把:“等等,快停下!”
她电光火石之间将陈伯推到一旁,力道之大令老管家险些磕到石头上。
“你这女娃好大的胆子!”老管家眼前直冒金星,愤怒道:“要不是看在你救过王爷,我怎会容忍你三番五次这么放肆。”
“陈叔不如先听听余姑娘的见解。”
只有裴昭霖坐在轮椅上面不改色,他那双眼睛愈发漆黑深邃。
“相信敢和本王合作的人,不会是那种平庸碌碌之辈。”
这黑心莲明摆着是在敲打自己。
但这本来也是余青青预料之中的计划,毕竟这种蛊虫极为罕见,京都持有者恐怕只有端王。
余青青:“我需要有人在一旁做蛊虫的诱饵。”
恰巧就在此时,院中忽然又闯入另外一个女人。
粉黛未施,惊慌失措地跪下来请罪。
“奴婢今夜被人药晕竟不自知,险些害得王爷出事。”
来人正是先前让她下毒的白灼。
裴昭霖目光落在女人身上,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
“你向来谨小慎微,想来是对方太过强大,不然也不会被人药晕吧。”
白灼额头有细小汗珠:“奴婢失责,求王爷责罚!”
然而裴昭霖却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他说自己今晚心情甚好,免了她死罪。
“你便去帮助余青青,给蛊虫做诱饵吧。”
白灼大惊失色,但是碍于裴昭霖气场可怖,她可能真的随时都会掉脑袋,于是不得不走到余青青身边,压抑住心中怒火。
“奴婢领命。”
余青青瞧见白灼慌慌张张赶来便瞬间明了。
合着今天这出刺杀和蛊虫一事,还真是端王安排的。
不然白灼也不会这样焦急赶来,还朝自己使了个眼色。
余青青装作没看懂,径直热心拉着她的手,用朱砂黄酒在白灼手腕上画了个符,又十分熟练地带她来到尸体旁边。
“姑姑只需要看好脚下的瓷碗,站在这里不要动就行。”
然而白灼拉住了她袖子,咬着后槽牙道:“蛊虫一事这般重大,及时弄死比较好。”
“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该当何罪?!”
这话很明显在提点她。
白灼还拼命朝自己挤眉弄眼,就差把“你他娘的别动端王蛊虫”这句话刻在脑门上。
“姑姑莫怕,王爷已经允我放手一搏。”
余青青装作没看见她的眼色,径直蹲下来掩住口鼻,随后便将糖粒洒在蛊虫周围,又用蜡烛将砂糖点燃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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