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青按照地图编注的地方决定先去往西南角,这春猎对她而言不过是形式而已,老皇帝真正要留的是裴昭霖。
她乐得清闲,只想摸两只兔子交差。只是沿途刚巧碰见两男三女也在这条路线。
余青青认得他们,为首的正是户部侍郎之子刘睿,其余皆是些书院里攀附他的小跟班。
说起来,这人数年前就在洞山书院跟她结过仇。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
此刻这群人正讥笑着讨论方才沿途所见之事:
“没看出来那柳丞相之女长得清秀可餐,内里竟如此水性杨花。”
“是啊,我赶过去的时候,柳如雪正骑在男人身上摇呢。”
“只是不知道那男人何等来历,竟然让柳家嫡女都如此把持不住如狼似虎。”
“真真丢脸至极,想来那柳丞相恐怕要气死喽。”
“……”
刘睿啧啧一声道,亏自己曾经还想着追求这位刁蛮小姐。
结果柳如雪的红色鸳鸯肚兜还挂在那狂徒身上呢。
真是大开眼界。
然后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曾经又一位求而不得的少女。
“哟,这不是我们洞山书院赫赫有名的才女余青青吗?”
刘睿几个突然拦住她。
没想到多年不见,少女竟然出落得如此艳丽貌美,简直是尤物。
怡红院那些丫头们压根不能比!
男人猥琐地打量着她,又十分阴阳怪气道:“几年不见,你怎么从端王府跑到安梁王那里去了?莫不是被人玩厌了吧!”
在他认知里,少女死心塌地跟着裴晏端,可不就是为了爬床。
刘睿咽了咽口水。
“我早就说你还不如跟着小爷做个妾室,现在求我的话,说不定还能有个给小爷舔鞋的份儿。”
其他人一听哈哈大笑。
在书院念书的那一年,刘睿曾和余青青是同席。但是那时候他还没这么瘦,完全是个大胖小子。
但他打小就爱瘌蛤蟆吃天鹅肉。
于是屁颠屁颠跟在余青青后面,大言不惭要娶她做小妾。
结果每回都被余青青揍得鼻青脸肿。偏偏端王还护着她,压根拿这人毫无办法!
从此以后,这俩人见面必掐架。
“你谁啊,怎么敢跟我说几年不见?”余青青佯装疑惑不认识。
随后她便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
“哦对,原来是洞山书院那个被狼崽子吓到尿裤子的胖人啊,多年不见,你怎么愈发清瘦了?”
“怎么,你爹堂堂户部侍郎,该不会没钱供养你吧?”
当初刘睿缠她缠得紧,不是揪她长发,便是十分嘴贱开些恶俗玩笑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
那时候余青青满脑子一件事:这傻逼能不能爬。
于是她在大雪天冷着脸将胖子骗到山上,放狼狗咬他。
没想到这人直接吓得尿裤子了。
还大哭着让她救命。
从那以后余青青就知道,有些人看起来恶得不行,其实就是欺软怕硬。
刘睿:“……”
刘睿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手撕了这少女。
他最恨别人提及自己往事。
尤其是曾经被吓得尿裤子那件事!
其他人更是瞬间不说话了。
没办法,他们几个纨绔垃圾就仗着刘睿作威作福,纵然是憋着笑意,也不敢堂而皇之让人掉面子。
但实在是太好笑了。
这几人忍得肩膀都在拼命抖动。
“笑什么笑!”
刘睿面色铁青,开始指着鼻子痛骂:“你这婊子少在我面前装清纯,当初年幼不懂事,竟然看上你这丑八怪。”
“即便小爷纡尊降贵看上你,那也是你的福气。”
“我倒要看看,没了端王,安梁王也不在场,究竟还有谁能护得住你!”
男人一身花花绿绿丝绸锦衣,此刻趾高气扬,活脱脱像个花孔雀。
果然多年不见,这人还是跟以前一样招人嫌,声音还变得像个太监。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余青青睨了他一眼:“你怎么还是这样又烂又怂毫无长进。”
这话是从前刘睿他爹最爱骂的。
果然花孔雀一听就急了,他气得抬手就准备打人。
“我警告你不要惹我,小爷已经很久没打女人了!”
这话怎么还是和当年一样。
上一次打女人可能还是在上一次。
“你是不是忘了件事,洞山书院那年,你有哪一次打得过我?”
余青青轻轻松松钳制住男人的手。
“你还真是废物。”
听说他这几年沉迷逛窑子,果然脚步虚浮,连手劲都跟当年没什么两样。
看这黑眼圈,约莫真是肾亏了。
“看好了,这才叫揍人。”
余青青“啪”地一巴掌挥过去,男人立刻被扇得原地转圈跌倒在地。
刘睿甚至压根没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一阵风,他的手也咔嚓一声发出脆响。
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疼痛。
“啊!!!我的手!!!”
他眼冒金星,口吐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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