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决计不可!”
冯芜一声惊呼让卫央颇感好奇。
不过办个学堂尔,这难道也不行吗?
“不行!”冯芜神色严肃之至。
她问道:“小郎可是大儒?”
不是,我是本科生。
“怎么了?”卫央奇怪道。
“既不是大儒,又怎敢办学?”冯娘子问道,“真不怕那些心眼比针眼还小的文人,文臣,皇帝,他们联起手来定你个谋大逆?”
那往后的东林党……
“是啊,老子没他们有钱,没他们有权。”卫央一抓头发道,“但若没教育,哪里来的工业化人才?!大字都不识几个的民众,怎么做产品?”
“有,可以工匠之名,行教人之事,但这学堂决不可,”冯芜低声道,“区区一个县令,便能让咱们亡命天涯,何况王府乎?”
卫央微微一愕,你的意思是……
“不错,王府自是能办义学的,纵然有官学挟制,那也不用怕,可小郎既不是大儒,又不是名臣,怎可办学堂?”冯芜往炕沿上深坐了一些,忧虑道,“但不知他们是否会信任,须知一旦人数过百,那可是……小郎,你要记住一个理,这世道,你若敢集结穷人,那便是谋反;你若敢以先生自许,文人可放不过你,他们是绝不愿有一股势力分走他们的书本的。”
卫央心有所悟,这便是所谓知识的垄断了。
哦不。
大概九成九的酸文人,他们还算不上垄断知识。
“那就是垄断权力了。”卫央明白了。
冯芜细声道:“莫看江湖上开宗立派如过江之鲫,可他们毕竟是武夫。况且,这些练武之人有几个有经时济世之能力?小郎却不同,既有偌大名望,又善于赚钱,还是军中军校的好朋友,本身有有哈密守备之兼职,这些合起来,那在那些文人文臣乃至皇帝心目中便是最大的忌惮,你若聚众,它便敢定你个谋反。”
见卫央神色薄怒,冯芜一笑道:“自古英雄不惜身,可不惜身的英雄们,又有几个做成小郎要做的那等大事?”她徐徐叹道,“小郎要令哈密乃至河西诸卫无穷寒之人,这等心愿,光想想,我一个弱女子也心潮澎湃,可细细想来,这等心愿若落在那些文人皇帝耳朵里他们会怎么去想?”她凝声告诫,“一旦有夺了他们不愿要,却也不愿放的人心,那便是,天有二日,心有二主!”
说完了这些她才缓口气,再看卫央的神情。
原以为他至少会踟蹰,可她没想到的是卫央神色中竟浮现一抹亢奋的光彩。
卫央微笑道:“萌芽他们可以掐灭,但若已成熊熊之势,你说他们还敢阻挡么?”
“小郎——”冯芜蓦然觉手脚竟有些冰凉,可胸中却有一缕“若如此,那些君臣将相只怕求上门来也要哀求你不要与他们作对,如忠顺王府,不,比忠顺王更有威势”的向往,一颗心顿时砰砰的跳动,到嘴边的话儿也说不出了。
“你说的有理,不过西北本是苦寒之地,他们不珍视。”卫央道,“这里又是军事斗争最激烈之地,关注度大部分都放在战争上。”但紧接着便头疼了,“这么好的地方如果王爷不答应……他必然不答应,他也是既得利益者嘛。那我要想个法子,既把事情办了,又要把自己给顾好了。”
冯芜万千无奈,最终化作了一句:“你还是先把那些青楼女子觊觎咱们钱的事情办好罢。”
“顺子?”卫央不在意,“那几个今天来当面夸耀,我看她们更心虚。这股力量但若能为我所用——”
冯娘子起身便走,她算是看懂这厮的真面目了。
他何止大胆!
他简直胆大妄为,“想翻天的那种!”
难道他想要天下?
“不会,他太懒。”冯娘子心下忽然发笑了。
因为她发现,卫央扔在炕头的几件衣服都没洗!
次日一早,顺子畏畏缩缩来告罪,不等他明说,卫央挥手道:“你自想法子与她们周旋,不必问什么,不可做什么,你若能苟到我解决了她们的那天,也算你本事。”
狗?
顺子顿悟了,心想着路上看到的老狗,就蹲在自家家门口,左右不出去,谁敢把人家怎样?
“对对对,今日起我便狗在家,哪里都不去,看她们怎么要挟。”顺子神色大喜,脚步也轻快了好几倍。
猛听外头赵允伏轻笑道:“那你可要多学学你家小郎的狗法,他可是宗师。”
卫央目视之,见赵允伏身边跟着十来个人,无一不是内功高明之士,赵允伏站在门外,招手道:“你出来。”
卫央道:“我干嘛要出去?”
“带你去看战争。”赵允伏笑道。
卫央踟蹰一下道:“我怕你害我。”
赵允伏大笑:“老夫要害你,有个最好的法子你信么?”
你说!
“一头碰死在你这,命天下广为流传,就说你谋害了老夫,你有何法可解?!”赵允伏得意道。
卫央考虑了片刻,拿出一根绳,回屋再去拿一包药,而后又把自己的钢刀拔出来,一起扔在老匹夫眼前,目视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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