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怔了下,惊奇地问道:“先生可是南京礼部尚书之子,曾于龙场悟道,今为南京太仆寺卿的王伯安阳明先生?”
书生错愕道:“你怎会知我?”
小虎笑道:“我家小郎君在家时便说起过先生。如今读书种子也多,常有赞美先生者,由是记住你了。”
王守仁长长吁一口气来,缓缓道:“不意西陲学风竟鼎盛如此,卫小郎家教至此。那么,你家小郎君有什么可说么?”
“有啊,我家小郎君说,先生之学,贯通古今,乃我中华文明之本的延续。”小虎道。
王守仁瞧着他神色迟疑,便知还有后话,遂笑道:“小哥也不必迟疑,卫小郎以细盐之法惠利西陲,又以‘工程之法’筑哈密城,他若有什么批评,我自当体察,”想想爽朗道,“况我也不甚赞同他的这般杀伐之法,评之曰江湖手段,但敬他拳拳爱民之意,此所谓君子。君子之间,有什么不可明说的呢?”
小虎遂说道:“我家小郎说,先生大道心说不愧‘为往圣继绝学’,然格物致知之理却不足辅助心说成就‘为万世开太平’。”
哦?
王守仁正色拱手请教:“请小哥细为我言之,我当以为师。”
“可不敢,我哪里懂那么许多,”小虎道,“只是这几年想念我家小郎时候,便想他曾经说过的,想来想去也只知道点大概,”而后躬身道,“先生既来了,还请寒舍中一等,我家小郎君定会早日返回,他若知是先生来访那定然是喜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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