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娘心中一紧,连忙询问是不是会去高原。
“不知道,不过,童百熊上官云去了高原,嵩山派丁二乐四也到了高原。”向问天皱眉,“那小子武功未必能胜得了那几个。况且,贾布那小人也到了。”
一时众人心急如焚,叶大娘去屋里取了长剑,当即便要上高原。
向问天目视宋长老,半晌无奈道:“你们正年富力强,怎地又不要自己的孩子了?人家的到底是人家的。”
宋长老说道:“如今这偌大家业,多一个小子,将来未必就不多一个麻烦。那孩子很好,我也想通了,纵然有七个八个姓宋的,那又能怎地?一生闯荡江湖,老来有所依靠,足够了。此事你莫可与那孩子说,他面冷心热,最不愿别人对他不住的。”
“哪里会与他说这些。”向问天笑道,“此来为两件事,一是看看你们,这二来,大小姐也想知道,东方不败与任教主之争,实则乃权势之争,如今东方不败对得起她,且明确告知任教主还活着,只是过的很不好。她想问,这仇,到底该怎样报却,更要问,神教这般行事,其运又如何。”
叶大娘收拾停当,过来要计较计划,闻得此言当即道:“要我说,此事是任教主与东方不败之争,叫他们争去好了,大小姐才多大点儿?何必背负这么沉重的负担?她当想尽办法练好武功,想尽办法营救她爹爹的,但这报仇么,哼哼,我倒盼着她能学她娘宁静致远,不必理会着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她不该背负这些命运的。”
“是啊,那可真是个令人钦佩之至的女子,任教主……”向问天叹道,“任教主一介武夫,着实亏待了那么好的娘子。”
他们正沉默,忽有人大喝:“哪个夯货把这么好的吃食扔掉了?”
谁?
青儿怯怯道:“阳明先生,那个,那个是我扔掉的,抱歉啊。”
可不就是王守仁么。
先生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卷书,瞪着青儿瞧半晌,俯身将地上扔的糖果捡起来,吹两口,爱惜地放进嘴里,叹息道:“小丫头,你知道这些糖果,这天下还有多少像你一样大的孩子,他们连听都没有听过呢?这么好的吃食,不该这么浪费的。”
冯芜惭愧施礼,说道:“先生之心,青儿自知。也是我疏忽了,忘了‘一粥一饭,来之不易’……”
王守仁落荒而逃窜进自己的房中。
他敢于和那五个魔头据理力争,可就是不敢听冯芜讲道理。
她会把一切错都放大,尤其自己的错,甚至会放大到百死莫赎地步。
圣人最不怕不讲道理,最怕和女人讲道理。
但冯芜却是真诚的。
她批评青儿:“你偷笑什么?咱家的生意交通四海八荒,但那是哈密那么多人做的,我们家偷天之幸,能运筹八分,那着实是了不起的手段。但咱家吃饭只凭这一个饭铺,你不知收成如何?即日起,罚你三日零食,你也想一想外城多少与你一般儿大的姑娘,她们会将价值数百千钱的零食倒掉么?莫忘了小郎教导,人不亏饭,饭不亏人,如此奢侈行径,与那些为富不仁之人有何区别?”
青儿低着头赶紧道:“往后定不敢犯了。”
叶大娘连忙劝说两句:“青儿还很小,知错就好了。”
冯芜道:“大娘爱惜她,她必也心领。但错了就是错,她随我在京师时候,常见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女孩,当时还肯说若有一把好吃的,也愿分给人家。如今奢遮起来了,敢忘了此意,那该让她仔细想一想了。”
遂缓缓而来,瞥一眼墙外,又有运盐的商队回来了。
冯娘子缓缓说道:“魔教之高手既已出现,无论他们作何打算,我们都得有应对之策。大娘如此上山去,反倒让小郎担忧,如今郡主不在此,我等消息闭塞,更不知高原讯息,我之意,当请王爷通报消息,小郎既率领千军万马,每日必有军情往来,至少,咱们当知道他此刻在哪里了,而后才可商议怎样去帮,如此没头没脑,只怕要中了敌人的暗算。”
叶大娘语塞。
她只想卫央平安。
冯娘子又道:“况且如今之西陲,虽万民钦服小郎,但那些个读书人失却了傲然之气,他们私下里不知如何商议谋害咱们。待这些无能之辈,不必与他们讲理,但凡有异动,一剑杀之便是,他们能做出什么大事来。”
王守仁急忙提着书卷过来,他最怕这些魔头提剑就杀。
“此事不必如此急忙,若是江南的读书人那倒是很麻烦,他们已俨然成群结党,且民智甚低,与他们争斗很是麻烦。但哈密不必着急,”王守仁出谋,“何况他们若想要反抗,也唯有以读书人的身份行事,此事我还能帮上忙。况且,”他深深看了看冯芜说,“冯娘子冰雪聪明,我听说,冯氏在江南可也算十分有根基了,又怎能没有安排?读书人,自古以来大部分惜身,到时候只消惩罚首恶,其余自一盘散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