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万达,张居正推许的“(世宗朝边臣)推一指焉”,明世宗赞许“文足以安邦,武足以戡乱……岭南第一名臣”。
后世的暹罗,翁万达被誉为“英勇大帝”,祭祀他的庙多达上百所。
只如今,他还年轻,还没有南征安南,北伐大漠,还没有修筑大同宣府之间的八百里长城。但眼光已经十分独到,显然不让老边将了,大概,这就是名臣的天赋罢。
翁万达并不因为被三个老臣推许就高兴忘形了。
他甚至还有些不满这几个老臣,他们是名臣为什么不能做出点名臣应做的事情?
“老大人,我有一言——”翁万达要趁热打铁陈述朝廷的弊端。
就在这时忽然有歌声自前方响起,听着似乎是数千人一起歌唱。
众人急忙催马上前看,只见一条崭新的大路上,两列队伍整齐盔甲明亮地队伍从东北方向高歌而来,他们只走大路的左边,靠着路边一边行军一边歌唱,路边的土堆上还站着三五个一群的女兵,她们背负着行军囊,那是西军新开发出来供应部队行军作战用的,里头有个人里衬两件,还有毛毯一张,据说从将军到士兵都是一样。
此外行军囊上还带着据说可以迅速拼凑出十多个人居住的帐篷的雨布,女兵们穿着布甲,胸口的军衔标志随风飘舞,映着她们红彤彤的脸庞,娇俏又英武。
女兵们一边打着节拍一边指挥着部队,她们带头,用矫健而又轻快的脚步行军,脸上洋溢着朝气蓬勃的光彩,唱出一首别人没有听过的歌曲。
只听歌词道:“将士们,命令往下传,红旗一展大军冲向前,西陲子弟军像猛虎下了山,为民众立功咱们比比看,嘿,谁顽强,谁勇敢,谁英雄来谁好汉,民众的勇士们个个争向前,不消灭敌人不算英雄汉。”
行军中的战士们齐声歌唱道:“对付敌凶顽,展开运动战,进入战斗勇敢又果敢,迅速隐蔽地接近敌人,猛打呀猛冲一起猛追赶,嘿,东边打,西边拦,南边截住北边圈,打的那敌凶顽叫苦连天,打他个彻底的歼灭战。”
将士们唱着,脚步越发的轻快,汗流浃背的小战士歪着小脑瓜跟着节奏一蹦一跳,身上的兵器铠甲似乎都轻便了许多了。
女兵们拍着手,又指挥着唱了一遍,然后旋律一改变,又唱一首新歌,开头便是“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南征北战锻炼我,立场更坚定”。
战士们唱着唱着心情就更愉快了。
可朝廷那帮人听着听着心情就更糟糕了。
这是什么歌?
教唆造反的歌啊。
他们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唱出来了?
那要不然呢?
王恕怒不可遏呵斥道:“何敢大胆至此?”
人群中钻出来个壮硕的汉子,一瞧,乐了:“哟,这不是哈密城下被咱们大将军骂得吐血的王太傅么?你还活着?”
我他娘的就……
“弟兄们,大声唱,这是朝廷的太傅,大大人,年龄大,估计耳朵不好使,得让人家听清楚。”那厮高声道。
于是女兵们又起旋律,唱道:“小郡主呀么呼儿嗨,大练兵呀么呼儿嘿——”
王恕险些被气得倒撞下车来,这是啥意思?挑衅?
“这曲子有意思啊,”翁万达听着却听出了点意思,不由赞叹道,“第一首,前半阙弘扬精神气概,后半阙讲述战术战法,好歌曲。”
王恕怒目圆睁,你还给他们点赞?
“确实是好歌,寓教于乐,我们学不会。”翁万达评价,“这第二首,嗯,有点味道,难怪你们被西陲民众叫做子弟兵了。倒是这第三首,西军大练兵是肃国公主持的?”
“有点见识!”那汉子竖起大拇指,赞道,“实事求是,你这个人差不多能跟上王守仁先生了。不过,看来你也是个不了解我们的人,我西军练兵,自然是老王爷亲主持,大将军编写练兵材料,郡主与高娘子轮流负责的,你想学?”
“学不来,”翁万达笑道,“这是你们的独门绝招,告诉全天下也没人能学得会!”
他看了看那汉子胸前的红缨,还有点吃惊,按照西军的军衔标准,这可是偏将啊,都快成正将的级别了。
“这个没什么意思,我又没打几场硬仗,”那汉子摸摸胸口的红缨,哈哈一笑道,“各位这是来探听虚实的?要打一场吗?选个地方!”
好强烈的求战意识啊。
翁万达立马摆手:“不过来看一下,绝没有求战之意。”
那汉子摆了摆手:“那就没意思了,你们忙,我们还得回去训练,再见。”
一时那首《命令往下传》又响了起来。
翁万达咀嚼半晌连忙赶上,拱手问女兵:“敢问,这曲子是谁编的?”
“大将军,干啥?”女兵里,一个胸口有六个白樱的,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女兵,让别的女兵继续指挥唱歌,自己站在土堆上,直白地说道,“你听出味道了?这首歌本来叫《大将军的命令往下传》,我家将军觉着不好,不押韵,不顺口,更不符合战争是所有人打的的事实,故此改成了这样,你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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