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目光一闪,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家伙,还以为他实在给皇帝办了先点好事。
王守仁是坚定的皇帝亲信,把五城兵马司交给他,将来再训练一支天子亲军二十六卫,老皇帝的安全就可以得到保证,他的权威就能至少保证在京师范围之内无人敢惹。
接下来,就该是老皇帝要么觉着自己又行了,跳出来又找西军求捶。
要么,他就该知道应当怎么做了。
“走吧,让人封锁这里,明日一早让他们上朝,哦,他们可以不去,群臣错过了大朝那可是自古以来第一次啊,正好,让全天下都看一下,成治朝出了这么一群破天荒的玩意儿。”襄阳吩咐。
群臣还敢说什么。
“自然要上朝。”李东阳长叹一声,不讲理啊。
西军从上到下没一个讲理的。
“好了,走吧,我看啊,以后得强硬一点,我总是在顾全大局,有些人总觉着我好欺负,步步紧逼。”卫央道,“正好,他们今夜不在家,我让人去吃一吃他们吃的东西,得给这帮人一点教训。”
这谁顶得住?
门外,那些名妓们哭的哭叫的叫,黑暗中走出的东西两厂的番子们,锦衣卫校尉,还有一批大内供奉,他们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愿意走的自己走,不愿意走的一根铁链脖子上一扔,扯着走。
你以为你是名妓就可以任性?
铁拳会让你明白任性要付出什么代价的。
一夜之间,满京师青楼关门的关门歇业的歇业,到天亮,没有一家青楼里再走出浪荡的男子,更没有一早起来提着尿桶跑水边一边与人闲聊,一边讲一些名人的风流韵事的小丫鬟。
卫央本来不打算动用诏狱,他不喜欢这个东西。
“可他们逼着我没办法,这诏狱还是得用一用,要不然修了岂不浪费。”卫央在锦衣卫大堂睡了一觉,起来后看了下时辰,道,“走,去五城兵马司衙门。”
不是,你不去上朝?
“大将军,朝堂上恐怕要激烈交锋,若不去恐怕会被他们算计。”汪直连忙道。
卫央很奇怪:“他们说什么我就得按照他们说的去做?”
可是……
“放心,老皇帝不是善茬子,他要不趁机利用好昨晚的事情,他就白当四十几年皇帝了,”卫央对皇帝很有信心,“看着吧,御门听政,群臣没一个敢反对皇帝的决议的,我们就看着皇帝接下来要怎么做事,我在离京之前得先把五城兵马司的问题解决了,要不然,皇帝将来一个月一次诏书要西军进京岂不麻烦,此事我心中有数。”
怕的就是你自称心中有数啊!
“是,大将军既有决议,我当上报天子。”汪直连忙准备去上朝。
卫央环顾留下的番子们,告诫道:“生杀予夺,可别冲着穷人。”
“咱们可不敢,”有个小档头请教,“三司会审之时,按要求咱们东西两厂与锦衣卫都要去记录,大将军可要亲自过去?”
“不去了,五城兵马司要重建,二十六卫要重建,京师的城防也要重建,我没那个工夫,”卫央道,“到下朝之时,你们过去拦住那帮人,问他们要早朝的记录,睡没有,抓到诏狱,不要在乎是什么清流还是什么身份,此外,那帮名妓也要好生审讯一下,不要让她们卖惨,不要让她们卖乖,我只要情报,其它的事情一概不管。”
是!
一时间,满城人声鼎沸,卫央出门的时候,就连锦衣卫所在的巷子,也有一群人跑的连棉鞋都没穿。
干什么去啊?
“宰相夜宿青楼,百官夜不归宿,多大的事儿呐,得去看一下热闹,”一边跑,一群好事之徒一边哄笑道,“往后,看着帮老家伙还怎么板着脸教咱们怎么‘做人’!”
原来有些习惯真的是祖传的。卫央哑然失笑。
到五城兵马司衙门,王守仁正在翻看卷宗,堂下跪着五个指挥使。
五城兵马司位卑权重,副指挥使也不过五品,但指挥使一般都是贵勋,位在超品,王守仁如今才不过上品,但今日,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老实。
“有想法了没有?”卫央进门就直接问道。
王守仁忙来参见,摇头道:“不打碎这个垃圾无法重建五城兵马司。”
“你去上朝,把这件事跟皇帝说清楚,然后,按照你的想法去重建吧,这件事我就不管了。”卫央伸展下懒腰道,“襄阳回来一次不容易,我得陪着她,去看一看她以前生活过得地方。”
“恐怕很难啊,”王守仁笑道,“我倒是有一点想法,但胆子不太大,何况,圣天子只信任大将军。”
扯淡!
“那老头心里指不定对我有多戒备,”卫央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道,“不过,皇帝是天下共主,如今还得防着我对一年前发生过的事情进行报复,他也挺可怜,你告诉他,杨莲亭的脑袋我先不要,下次打起来,他们输了,让汪直再去摘了那小子的九阳魁首就可以了。”
你还记着这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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