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杨氏使一小厮三杆子赶车带着胡谦和沈玉珍去郎中那里。
正要出发时,忽见城外一道长虹冲天而起。
胡谦一愣,立即想到禄儿的话,当即让沈玉珍在家中等着,自己三两步赶到城外。
然而环顾四望,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回到沈家,沈玉珍却是突然改变了主意,说什么也不愿意去了。
问其原因,只说那个郎中是个男人,因男女有别,因此绝不肯去。
胡谦心中也有芥蒂,便不再相求。
其实若是后来得了相应的神通,自己便可给她看好了,又哪里需要什么郎中。
又住了一日,两人初三清晨离开沈家,出城往金陵而去。
铅云厚重,似乎又要下雪。
胡谦让胡九稍微赶快些,雪地行车,车轮陷在泥里出不来。
然而才行了十几里,忽听远处喊杀阵阵,一前三后四匹快马飞快掠了过来。
未到近处,忽听一声“咻”的一声,一只羽箭飞射而至,直接钉在马车的轮子上。
沈玉珍和小环吓了一跳,胡谦立即下车去看。
只见当首那人穿着大乾朝的军服,向胡谦喊道:“土匪作乱,快快避开!”
一边喊,一边策马朝远处狂奔。
后面三人手持大刀弓箭,见一时追不上他,竟然勒马将胡谦几人围在当中。
“马车里的人全都下来!”
胡谦还未说话,逃走的那个士兵又绕了回来,站在十丈远地方叫喊道:“孙子们!你爷爷在这里呢!有本事就来抓我!”
三个土匪也不上当,只用刀尖对准胡谦道:“快让车里的人下来!要不然叫你人头落地!”
胡谦拱手道:“三位好汉是一铁鞭的队伍吗?可否见过一个叫沈廉的?”
“少他娘的啰嗦!什么沈廉!”
说着挥刀朝胡谦砍过来。
胡谦飞出袖中龙渊剑,挥手甩出一道白光,那土匪立即身首异处。
另外两人惊得面无血色,叫道:“又有妖怪!快逃!”
话音未落,立即又有两道剑光追上去,将两人斩落马下。
胡谦摇摇头,“又有妖怪?”
沈玉珍在车内听得心惊胆战,挑开帘子问道:“相公,没事吧?”
胡谦赶紧挡住她的视线,“没事,别看,回去坐好。”
沈玉珍还是看到了地上血肉模糊的一滩,吓得惊呼一声,躲到马车中。
那士兵见三人转眼就被杀死,惊得目瞪口呆,策马到了近前,下马行礼道:“在下马守备麾下小旗童大年,敢问侠士尊姓大名?”
胡谦道:“不是什么侠士,金陵胡谦。”
“胡谦?莫非就是同知胡大人的公子?”
“正是。”
“难怪有如此手段。”
“哪里?童小旗,请问你可知一位叫沈廉的,应该是不久前才投到马守备麾下的。”
“这却不曾听过。”
“那马守备那边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童大年面色一变,拱手道:“此乃重要军情,实在不好相告。”
说完又恳切道:“胡公子是要回金陵吗?能否让在下跟公子同行。”
胡谦道:“当然。”
童大年抱拳称谢,又在地上三具尸体身上摸了摸,收了他们的兵器和马匹,跟在胡谦的马车之后。
一路再无事端。
到了金陵,童大年立即去往州衙。
回到家中,胡谦和沈玉珍先去给赵氏问安,又把沈三石带来的礼物交给赵氏。
阿绣、杏儿和禄儿知道胡谦回来,早就在后院中等着的。
见胡谦和沈玉珍平安归来,阿绣心中稍定,虽有心上前和胡谦说话,但碍于身份,还只是看着。
胡谦倒没觉得什么,望着阿绣道:“阿绣,你过来。”
阿绣心中欢喜,立即快步到了胡谦身边。
“家里这两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家里一切都好。”
“城中呢?有没有什么消息?”
“也没有,哦,书院的郭公子和杜公子来过,说是问问少爷去不去花照会。”
胡谦点点头。
夜晚,胡不同回到家中立即把他叫了过去。
“爹,是童大年带来什么消息了吗?”
“对,说起来也令人难以置信。
童大年说守备大营突然失火,接着一铁鞭就率人冲了进来。
各部官军炸了营,难以组织有效的抵抗,马守备负伤逃走,余部被冲散。”
“突然失火?”
这样看来,一铁鞭队伍里有妖人的情报倒是十分可信了。
胡不同点点头,叹息道:“马守备这下可糟了。”
“爹的意思是?”
“若是他战死沙场也就算了,可是他战场逃走……不仅他本人会被处决,可能还会连累家人。
对了,这几天就不要再出城了。
马守备大败,一铁鞭说不定会攻城。”
回到后院,沈玉珍托词要准备花照会,让阿绣伺候胡谦歇息。
来到厢房,阿绣正在教禄儿认字。
可是她本身就识字不多,教得也磕磕绊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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