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的时间可能不多,前次二老去郭北县时,就说过要生意交给族人打理,然后来京城生活。”
“啊?”
沈廉一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胡谦道:“要是不行,就隐瞒她的身世,反正你和她不说,二老也不会知道。”
“我可以不说,但是就怕她会说。
她本来就只想以妾室的身份跟我,若是我说她是妻,她说不定当场就会拆穿的。”
胡谦道:“这可为难了,你慢慢想,我先去睡了。
对了,这次的事情除了你之外,我还可不可以找别的帮手。”
“只要姐夫开口,就算是一品大臣也必须得来。”
胡谦点点头,“用不着一品大臣,把白玉峰找来就行。”
“白玉峰,翰林院那个?”
“翰林院?”
胡谦这时想起来,白尚书死后,白玉峰接连中第,年后又取中进士,想来也应该在翰林院了。
“对,把他找来。”
第二天,胡谦、阮从海、沈廉、白玉峰四人在锦衣卫院中相聚。
阮从海一见面便拱手道:“胡老弟,前次你荣升东明按察副使,我忙于公务,无暇登门祝贺,想不到这么快就在这里见面。
些许薄利,还请笑纳。”
说着将一个锦盒递过来。
胡谦接了过来,“多谢阮大人。”
两人又说了一会,阮从海这才离开。
白玉峰道:“还是你这官升得快,大乾朝开朝至今,你还是第一个。”
胡谦道:“你这家伙,当了官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拍马屁了。”
“言归正传。
你有什么想法?”
胡谦摇头道:“暂时没有好的办法,你呢?”
白玉峰道:“三个办法。
第一,派人挨家挨户地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但是耗费时间太长,恐怕人还没找到,东南那边就……”
胡谦点点头,“继续说。”
“第二,大开城门,放他离开,在去往西北的要道设立关卡,排查出可疑人。
不过这样的难度也很大,对方既然出使,必然警惕,这样只怕也不能成功。”
“第三呢?”
“假装成西北乌色人,引蛇出洞。不过……”
“不过也很难是吧,人家可能根本就不上当。”
说着,他有些好笑地看了看白玉峰,“翰林院待了一段时间,怎么迟钝了许多。”
白玉峰一脸尴尬,“你倒也别说这些大话,不妨说说你的高见。”
胡谦哈哈一笑,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看我今天面向如何?”
白玉峰没好气道:“吉星高照!说不定还有桃花运。”
“哈哈,你相面从来不准,希望今天能准一次。”
说着迈步往外就走。
白玉峰和沈廉一愣,问道:“这是去哪?”
“礼部。”
两人又是一愣,“现在去礼部做什么?”
不过虽是疑惑,见胡谦似乎成竹在胸的样子,也不好多问,赶紧跟了上去。
到了礼部主客司,守卫见了沈廉的锦衣卫令牌,又见有皇上令牌,便不敢多问,赶紧放三人进去。
主客司众人本来正在忙碌,见了胡谦三人,皆是一愣。
不过目光移到沈廉的锦衣卫衣服上时,又都面露不悦之色。
“这里不欢迎锦衣卫的人。”
沈廉正要说话,胡谦却拦下他,拱手道:“下官胡谦,请问可是主客司主事大人。”
那人一愣,赶紧躬身还礼。
朝廷上下谁人不知道,胡谦虽仍是正七品知县,但再过几个月就要调任东明按察副使,正四品的大官。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重要的是所有官员都知道,胡谦手段通神,有常人无法揣度的能力。
更有人私下议论说过,哪怕是得罪皇上,也不能得罪胡谦。
否则可能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胡大人客气了,下官……我是主客司主事林德峰,不知胡大人驾临,是有什么事情吗?”
胡谦道:“别的也没什么,只是皇上令我秘密查案,所以有件事想问问林大人。”
东洋使者的事情属于机密中的机密,即使是现在,朝中也仅有几人知道。
林德峰一听,态度大变,陪笑道:“既是皇上有旨,大人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尽。”
胡谦道:“此事过于机密,还请大人屏退左右。”
林德峰赶紧让众人都出去。
“林大人,最近和东洋有联系吗?”
林德峰的后背一下就汗湿了。
如今朝廷在东南和东洋人大的不可开交,而且战事不利,丢城失地,又死了无数军民,国家上下对东洋人恨之入骨,国内早就没有东洋的使节了。
这个时候若说谁和东洋联系,那岂不是说这人是汉奸。
再加上胡谦身后站着锦衣卫的人,他更不能不多想。
当即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此话何意?”
胡谦道:“林大人不必紧张,下官的意思是,大人是不是和东洋人接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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