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傲从卧室里出来,给李霖风打了个手势,两人一起进书房。
估计是妍沁的事情和让我暑假跟着他当学徒的事情。
因为李霖风出来的时候对我更加没有好脸『色』。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他瞪我一眼,背好背包:“穆灵儿,走了。”
我一头雾水:“去哪儿?”
“你胸上的那几两肉都挤到脑子了吧?出去找妍沁啊!你这人……”李霖风竖着眉头又开始嚷起来,被江傲冷冷的一瞥噤了声。
“那……”我转眼看向江傲。
他亦垂眼沉沉看向我。
“他的戾气太重,妍沁很容易察觉,如果打草惊蛇了,再想引她出来不是易事。”
“哦……”
江傲走过来,扣住我的肩膀:“我已经派出了阴兵,就在你们周围。不会有危险的。”
我点点头。
昨晚妍沁突然在我家兴风作浪,虽然已经即使派出阴兵追捕,但仍然失了她的痕迹。
李霖风在后面直翻白眼:“知道你们感情好,也不用腻腻歪歪成这个模样吧?!昨床摇晃了半,知不知道我这个单身汉伤不起啊!”
“……李霖风!”我红着脸,怒不可遏地大喊。
江傲在一边低声轻笑出声。
笑笑笑,我都要羞耻地钻进地缝里了好吗!
……
烈日当空,灼烧得地面犹如蒸笼,闷热得有种窒息的感觉。
我和李霖风在外面一圈一圈地兜,没过多久后背的衣服已经湿湿得黏在身上。
大太阳的,连孤魂野鬼都没有几只。
冥鸥在这烈日下也有点吃不消,蔫蔫地靠在我的肩上,垂头丧气。
我担忧地问它:“你没事吧?”
“当然了。我是谁,堂堂冥府阴帅,怎么会比你这等凡夫俗子还要弱?”
冥鸥还在叽叽歪歪地逞能,但是它的翅膀已经无力地耷拉在我的耳边,坚硬铠甲似的羽『毛』刮得我耳朵有点发痒。
鬼属阴,日属阳,自古阴阳相克,一些鬼在烈日暴晒下还会偶魂飞魄散的可能,即使是冥鸥这种阴帅,在烈日下也会感到百般不适。
我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跟李霖风了一声,进了旁边的一家超市,买了两瓶冰饮和遮阳伞。
在这种骄阳当空的大热里,喝上一杯冰饮真是太爽了。
“现在会不会好一点?”我撑起伞,问恹恹的冥鸥。
“本阴帅向来很好。”它梗了梗脖子,一脸傲娇。
李霖风咕噜咕噜没两下,就灌了大半瓶冰水下肚。
“这妍沁,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我有点丧气,“是啊。这么没有方向得找,找到明年去也不一定能找的着她。”
罗盘上的指针动都不动一下,稳如泰山。
“哼,还不如听我的,放出个诱饵来,比什么都管用。”
“什么诱饵?”我心中一惊,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李霖风的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就是你呀,我跟江傲了,只要你落单了,再在你身上放一道口子,那妍沁百分之百按捺不住!”
我『毛』骨悚然,这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你想都不要想!”
他撇撇嘴:“你那死鬼老公,要敢动你的主意就把我的名字写到碑上去。”
噗……
我们继续往前走。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忽然,手中的罗盘剧烈颤动,振动得我的手臂一麻,端平的罗盘差点脱手而出。我定睛一看,里面的指针疯了似的转动起来。
以前它从来没有出现在何种情况!
指针疯狂转动,却没有指向一个具体的方位——这是什么意思?!气场混『乱』到这种程度吗?!
“李霖风……”我焦急地开口唤他,他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低着头,目光犀利地盯着手上的手机,眉『毛』也纠结地拧巴在了一起。
冥鸥一改之前的垂头丧气,精神抖擞地扬起头,警惕地四处张望。
“快通知江傲!这里情况不对!”李霖风朝着它低喝一声。
他紧张兮兮的样子让我的心里直打鼓。
冥鸥应了一声,翅膀张开,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站到李霖风的身边,看他一脸严肃地盯着手中的罗盘,神情紧张,目光犀利,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来。
他可不是我这种十八岁才开始正式进入阴阳界的低级菜鸟,连他都『露』出这种恐慌紧张的模样——我咽了咽嗓子,没有来的哆嗦,他平时吊儿郎当,牛『逼』可以吹得把都捅出一个窟窿来,但是我也见过他面不改『色』,手起刀落屠鬼除妖的样子。他这么慌张,我就更怕了。
“啊——”
不远处传来一声响彻空的尖叫,那声音惊魂恐怖到了极点。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有人遇害了!
李霖风想都不想,抬脚就往声音的来源处追了过去。
我也紧跟其上。
尖叫声还在继续,声音之凄厉,仿佛要把空都撕开一个大洞。
我们循着声音,跑到十字路口边一个公园里。
这个公园是附近居民常去避暑乘凉的地方,按道理这种大热的,公园里应该会有不少人,但现在确实一反常态的死寂。
一路走来,半个人影都瞧不见。
尖叫声还在继续,刺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但一进入这个公园,就觉得那尖叫声似乎是从各个方位传来的。
“你在哪儿?!”李霖风扯开喉咙大喊。
但是依然没有人回应,只有那一声声尖锐的叫声。
有哪里不对——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不上为什么。
“李霖风——”我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我快速跟上他,低声问:“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愣了一下,停下来,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点点头:“你这么一,好像确实如此……”
我们都警惕起来,李霖风抽出了背包里的法器,嘴里衔着枚铜钱,左手拿一把铜钱剑,右手拿黄符,一脸警觉地看向四周。跟他相比,我只有手中空落落的桃木剑和怀里揣着的几张黄符,就显得弱鸡极了。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声音像复读机一样,一遍遍重复,中间停顿的时长和语气都一模一样……”
我『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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