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支书算是当地最有头有脸的人物。
本来在这样偏远的地方,选举村干部,就是靠人情或是选举前的一点小恩小惠,村支书在这个村子里儿子最多,而且个个长得魁梧高大,这意味着他们家战斗力非凡,在这里,用拳头说话比用道理说话要管用得多,所以这一家子算是村霸,根本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很顺利地当上了村支书,平日里踩高捧低,霸凌村民,是寻常的事情。
我想起在村口遇到的那个男人:“他的儿子里是不是有一个脸上长着肉疤的凶巴巴的大汉?”
“对,那是他大儿子,就是个混混,最能打。”
天色越来越黑,伸手不见五指,今晚的月色格外地暗。
李霖风在前面打着手电筒,为我们照明,不时提醒我哪有石头,哪有小沟。
至于张老头,李霖风根本不想管他,反而有意无意地把他往不好走的地方引。
张老头做贼心虚,仰仗我们处理这次的事,根本一点不满都不敢说出口,疑神疑鬼到一点轻微的声响就能把他吓得跳起来。
我瞪了他一眼:“好好走,别一惊一乍的!”
他像下一秒就要吓哭了似的:“大师!女侠!你们走慢一点。这里荒山野岭的好恐怖!”
喂喂喂!你害怕也别往我身上撞啊!
李霖风回头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孤魂野鬼就喜欢腿脚慢的……掉队了,我们可不管哦,呵呵呵……”
“妈呀!”这下那男人的眼泪真的被吓得狂飚出来!
我们穿过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到了一处土坟包前,这里山路并不要走,只有一条羊肠小路供人步行而过。
石碑上刻的姓氏不是张姓,而是旁的一个姓氏,女儿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吧,又碰上这何种情况,这对父母恨不得跟自己的女儿划清界限。
脚下散落着一些红白纸钱,白色好理解,这红色……倒像是喜事?
李霖风冷笑道:“你们这冥婚结的还真是别出心裁啊,喜事丧事一起办,倒是一点都不耽误功夫。”
那男人垂着脑袋,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这处坟墓并不完全是现挖的,从地面上看,是个馒头状的土坟包,但铲开土,下面竟然是他有一个颇大的四四方方的空间。
“草!你害死你女儿,还给专门挑了个带小院的别墅给自己的女儿用啊?”那男人不敢下去,被李霖风伸手拽了下来。“好好在这儿呆着!我不叫你走,你甭想走。要不然我就给你女儿带路,让她去找你!”
李霖风恐吓人的功夫炉火纯青,轻描淡写两句话,吓得张老头不敢动弹。
棺材的一旁散落着几张烧了的黄符,我看一眼,就知道是老爹的手笔。
可是这里……能有什么宝贝?最多只是一些这两个人的随葬品,一点金银玉器的,这儿也没有坑洞,不至于让一个村的村支书把我爹扣下来吧?
我蹲在地上摸了摸,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黄土,但下面是粗粝的石头?
而且很平整,像是被人打磨过的?
李霖风一掌拍在那男人的背上:“这坟墓是谁定的?明显是前人开拓过的,你们谁家的祖宗牛逼啊,还能弄个石洞?”
那男人喊冤:“我不知道啊!我们两家往上数都是贫民,哪有什么钱弄什么石洞?还是毫无用处的石洞!”
“那这坑道是怎么来的?”
“……这是真的正好!正好而已!我们也不知道下面有个天然的四四方方的坑道,定亲那家还很高兴,说是天意,这是天然的婚房,就定在这儿了!”
李霖风骂道:“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还敢说是什么天然的婚房!我呸!你过来,把棺材起了,给你的女儿磕头谢罪吧!”
“起……起棺材?!”他吓得一屁股瘫倒在地上。
他怕自己的女儿爬出来索自己的命,但老爹燃完的那几张黄符,应该就是送他女儿上路的,他女儿已经不在这儿了,但我们就是要好好吓唬一下他,让他永远记得,这种心慌恐惧的感觉,让他在活着的每一天都忐忑难安。
虎毒不食子,他为了点钱就把自己的女儿害死了,哪儿能让他拿着钱逍遥地过下半辈子?我们就是要让他寝食难安,拿着钱都高兴不起来,死了再到冥界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受尽苦楚刑罚。
李霖风笑道:“是呀,你看你这个当爹的没来看看她,她还得每天晚上辛辛苦苦地爬出去找你,够辛苦的,你现在见她一面,也好让自己的女儿好好地离开呗。去,给她唱一支摇篮曲,说不定她睡着了,就不会爬起来要你的命咯。”
我偷偷向冥鸥使了个眼色,让它钻进棺材里。
“咯咯咯……”冥鸥捏着嗓子,尖细的叫声在棺内响起。
好样的!学的还挺像!
“妈呀!那是什么!!!”这男人真是快疯了,手脚乱舞,撕扯着空气,沙哑地低吼起来。
李霖风冲冥鸥竖起一个大拇指,冲那男人坏笑两声:“你女儿啊,看到自己的爹爹来了,迫不及待地要跟你打招呼,你也来问个好吧。”
“啊!!!”
咯咯咯凄厉的笑声在空洞封闭的石室里回响,更加恐怖,冥鸥营造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要不是知道冥鸥在里头搞鬼,我应该也会害怕到两腿发抖。
男人的心理已经全线崩溃了,赖在地上起不来,嘴角口水流了出来。
“你女儿也是可怜,把她弄出来独自安葬吧,虽然你心里不把她当成亲身闺女,但我想她也不愿意跟一个根本没有感情基础的人埋在一起。”我开口说道。
生当同寝,死当同穴。
这是所有伉俪夫妻的希望。
但是跟一个自己完全没有好感的人埋在一起,这姑娘实在太可怜了,我不愿意她的肉身在死后也要遭受这种侮辱。
“开棺?”张老头哆哆嗦嗦的,鼻涕淌到了嘴上。
李霖风随口胡诌:“是啊是啊!你女儿就在旁边,说这是她最后的心愿,你这个当爹的就满足一下她最后的心愿吧。”
冥鸥很配合地用尖锐的喙用力啄了一下那男人的手,他以为是女儿的牙齿咬了上来,捂着手嚎叫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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