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说下去,言下之意自然不言而喻。
张飞燕拉拢田家坞真的是为田家坞族人的太平?
雷公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那面孙轻早就从望楼奔下,见单飞如此,又见众人的眼色,打又打不过,说也没得说,只有喝道:“我们走。”
孙轻拉雷公才走了几步,就听单飞道:“我方才还有一句未说。”
雷公止了下脚步。
单飞看着雷公、孙轻的背影,沉声道:“你们说这江湖本是以血还血,再没有其他的解决的方法,我不这么认为,还请转告张宗主,方法是有。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去做。”
见雷公、孙轻大步离去,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下去,单飞默然片刻。终于转身望向田元凯道:“我的一点麻烦,倒烦劳堡主费心了。”
田元凯早就快步走来。一把抓住单飞的手笑道:“单老弟说这种话太过见外了,你的事情,就是老夫的事情!”
他热情的拉着单飞步入议事堂,使个眼色道:“田武,去准备好酒好菜,田蒲留下。”他没有多说什么,但其余的人都是识趣退下!
田武若是方才听二伯这般吩咐,肯定有些不太情愿。但这刻见单飞望来,强自一笑,连连点头去准备。
这些汉子本来都是自负武力,做事也是凭武力解决的居多,自然都信服强者,方才他见单飞文弱的样子,本有些不服,屡次傲慢,就差没说你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的,书生之言有个屁用。和老子打一架,赢了老子,老子什么都听。
但这会儿田武只感觉背心发凉。暗想多亏雷公、孙轻试了下,以后还是夹起尾巴做人的好。
做人啊,一定要谦虚才行!
田元凯请单飞落座,这才轻咳一声,“老夫还真不知道单兄弟是曹司空的手下……”他本来一直曹操、曹操的叫着,转眼间就换了称呼,迟疑道:“可是……当然……肯定了……”
单飞虽说不见得闻弦琴知雅意,但多少懂得人家的言下之意,可听田元凯所言。还是一头雾水,心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田元凯吞吐道:“老夫当然不会相信雷公、孙轻所言。可是单兄弟来到河北……肯定有所打算了……”
单飞听田元凯支支吾吾,多少明白过来。立即道:“在下绝无图谋田家坞之心,真的要去邺城。”
田元凯反倒有分失望之意,见酒菜上来,殷勤的为单飞满酒,亲自先尝了口示意无毒,坐下来时眉头微皱。
他只是想,听孙轻所言,单飞竟是摸金校尉曹棺的最亲信之人,单飞武功这么高明,人又谦虚有礼,年纪轻轻的又这么沉稳,放在哪里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田元凯虽不像田丰那般出风头,但为人做人看人可比田丰还要高明很多,他自然知道自古以来,掌权者最信的不见得是庙堂群臣,而是贴身亲信之人。不然古代也不会有那么多宦官当道,外戚嚣张。
摸金校尉绝对是曹操的贴身亲信之人,单飞这等能力,肯定不但是曹棺、甚至得曹操器重,要说单飞到河北没什么目的,就是去邺城看看,他田元凯当然不信。
要是一开始知道单飞的身份,田元凯绝不会对单飞交底,但一番交谈下来,又见单飞武功高明,对黑山军竟然能用恕道,对这人着实另眼看待。
单飞若真的图谋田家坞,田元凯如今反倒欢迎之至。
做个顺水人情,又结交了单飞,单飞对有过节的黑山军都是饶而不杀,田家坞又没得罪单飞,自然不怕单飞翻脸。如此一来,田家族人日后就算不能兴旺,但保命总不是问题。
可田元凯根本没有想到曹操、单飞根本没看上这里,失落之意不言而喻,他当然更没想到过孙轻多少有些夸大,事实和他想的全然不同。
单飞见状道:“其实我倒有些困惑。”
“单兄弟请讲。”田元凯正愁不知怎么开口,立即应道。
“方才听田堡主说……看重诸多人物,均想是否去投靠,可为何并没有考虑……曹司空?”
单飞见田元凯、田蒲均是犹豫,忙道:“我不过是多嘴一问,绝没有左右之意。若有冒昧,还请不要见怪。”
“不是这样的。”田元凯忙道:“实不相瞒,田家坞没有考虑投奔曹司空,绝不是对曹司空不敬,而是很有些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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