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陪嫁侍女名叫茯苓,跟皇后也是有着一起长大的情分的,仅一眼就能看得出,自家主子此时心情不佳,一路扶着她坐上凤辇,才沉声问道:“娘娘,我们回宫吗?”
陆锦绣面色从容,看不出喜怒,只淡淡道:“本宫先前为母后缝制的那件寝衣一直忘记送,你去取来,本宫带到长寿殿去,也陪母后说说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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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熹听说皇上决定出宫祈福一事之后,觉得皇后不光有病,还得了会传染的病,把慕云轻都给传染了。
这个节骨眼儿,慕云轻拿不出实际一些的法子控制疫情,反而依赖神佛寻求庇佑?!这让外人怎么想啊……
“木蔻,怎么他今天这么晚了还没回来?”萧月熹憋了满肚子的疑问得不到一个解释,终于忍不住主动打探起慕云轻的行踪来。
然而一旁的木蓝却显然是会错了意,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萧月熹一脸莫名地向她看了过去。
木蓝顶着张不知是被呛红的还是因为想到什么而红的脸,支支吾吾的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木蔻瞪她,转而看向萧月熹平和地答道:“皇上下了朝就没闲着,送走了贤王殿下,又留了陆太保回勤政殿议了好久的控制疫情的章程,半个时辰前陆太保才出宫的,想来皇上还要批折子什么的,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木蓝又被呛了一口,看着木蔻的眼神就跟见鬼了一样,愕然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一句话问出了萧月熹的心声,主仆二人齐齐望着木蔻,目瞪口呆。
木蔻反而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这缺心少肺的两人,意外地有些无辜道:“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皇上的行程,身为后宫的一员不是应该很清楚么?我也是近些日子才开始留心这些的,听说沈嫔那边打从进宫开始就一直关注皇上的动向呢,恨不得皇上一天喝几杯水都记上……”
“好了!够了!”萧月熹连连摆手打断她。“以后你省省这个力气找点别的事做,没事儿老盯着他做什么?闲的么……”
木蔻再要无辜地辩解几句,萧月熹却已经没耐心听了,只听她忽然道:“对了!你刚才说他现在应该是自己在勤政殿批折子是吧?”
瞧瞧,这情报明显还是有用的吧?木蔻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萧月熹道:“我去一趟,你们不用跟来。”
木蓝悚然,木蔻淡然。
目送着萧月熹走远,木蓝才堪堪收回自己震惊的视线,转而望向身旁的木蔻,发现她;远比自己淡定,正自顾收拾着萧月熹刚看过的几本书,心里的意外就压不住了:“木蔻木蔻!先前不是说皇上单相思吗?如今有了进展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啊?”
慕云轻宠人宠得太明目张胆了,木蓝和木蔻私底下难免要揣测一下两人之间的状况——大多数时间都是木蓝自己喋喋不休的各种分析,木蔻在一旁听,偶尔会指出一点关键性的线索,前后贯连,就会让整件事一目了然。当初最先看明白皇上是单相思的,也是木蔻。
此时的木蔻不太想搭理她,因此对她的疑问充耳不闻,将萧月熹先前随手翻出来的几本书分好类别重新放回去,木蓝却停不住地在她耳边念了又念。
终于,木蔻还是没忍住,轻轻叹了口气,像看白痴一样地看了木蓝一眼,淡淡道一句:“也未必就真是单相思。”
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木蓝的眼睛都亮了,满脸写着莫名的兴奋和对小道消息的热情,鬼鬼祟祟地把木蔻拉到一边,生怕人听到似的小声问:“快说说,你有什么看法?”
这一连串的举动在木蔻看来完全就是多此一举——住在这寝殿的两位主子都不喜那么多人伺候,大多数时间都只是迁就着萧月熹留下木蓝木蔻,其他下人都离得八百丈远,谁会跑来听她这点不着调的闲言碎语?
见木蔻半晌不言语,木蓝急了,催促道:“你别光看我,快说啊!”
木蔻受不住她喋喋不休的追问,终于还是道:“你还记得夫人那对银铃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吗?我也是最近才想到的。”
两句话,却让知情人一瞬间联想到好多个层面,木蓝惊讶道:“你是说……对啊!之前怎么没想到呢?虽然夫人小时候在宫里住的那一年我们不在,但是她出宫的时候好像就已经挂着那铃铛了。小心珍藏了这么多年,所以你觉得……”
木蔻道:“也不一定,夫人在这方面一向迟钝,兴许真的想不到那么多,单纯只是喜欢那银铃而已。”
“……”木蓝抿着嘴,憋了好一会儿,才十分惋惜地碎碎念道:“岁寒公子这些年送夫人的东西可太多了,我们夫人别说用了,恐怕记都记不住吧——唔……”
木蔻拧着眉捂住了她的嘴,不悦地低声斥责道:“这种话能在宫里胡乱说吗?你少给夫人惹事!”
木蓝吓得瞪圆了眼,慌乱点了下头结束了这一话题,也不敢再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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